佛骨呢?
裴玉上衣敞开,光洁玉白的胸腹被亲得潮红,他抓着段昀头发,察觉段昀停顿,轻喘着问:“不想要了?”
段昀脖颈青筋暴起,狠狠地吮了下裴玉,旋即起身回堂屋,拿来遗落在木椅里的衣带,抛到裴玉胸口。
裴玉歪过头,目光滑向段昀的身体:“你……”
“叫我的字。”段昀喑哑道,在六尺之外的位置席地而坐,一眨不眨地盯着裴玉,自给自足。
“裴玉,叫我溯光。”
他嗓音充满黏稠的情欲,张口催促裴玉的时候,眼神更似汹涌的热潮,将人吞没。
裴玉如他所愿,自然而然地低唤了一声。
“溯光。”
第21章
日子一天天溜走, 冬去春来,暖风穿山过岭,吹得北方冰雪消融, 枝头冒出了新芽。
二月初,裴真收到远方寄来的书信,拆开一看是裴玉的笔迹,悬了整整三个月的心总算落下。
信很短, 只有寥寥几行, 新年问好、报平安、结尾提了句暮春回京,措辞十分客气,没有半分亲昵的意味。
裴真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心想能收到昭华的书信已经算意外之喜,态度疏离实属情理之中。
毕竟昭华失忆后,他们至今没见上一面。
思及此事, 他就来气。
若非顾虑弟弟的感受,他必定派人偷偷砸了段昀的棺材!
裴真面无表情地收起信纸, 心情沉郁地想:段昀的独占欲如此强盛, 迟早有一日视昭华为禁脔。昭华一个凡人,如何逃得出厉鬼的手掌心?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几日后, 裴真去金灵寺烧香,特意拜见了住持净尘。
“见微近来有一事难解, 望大师指点迷津。”
净尘坐在蒲团上, 掀开眼帘看他:“你想问裴玉的事?”
裴真:“大师料事如神。前因后果大师早已知晓, 见微不再多言,只想问家弟与段昀之间的纠葛能否化解?”
“因果已成,永世难解。”
裴真面色立变, 不死心地追问:“当真毫无办法吗?”
净尘无波无澜地说:“你见他身陷囹圄,岂知他甘之如饴,各人有各人的因缘罢了。”
裴真无言以对,深深地叹一口长气,无奈道:“大师说得对,是见微着相了。”
离开前,他又问了句:“大师可知家弟何日归来?”
净尘看着门外抽芽的古木,目光悠远而平和,回道:“老衲将佛骨交予段昀之时,告知过归还期限,若他信守承诺,三月末你便能见到裴玉。”
裴真感到一丝安心,向净尘欠了欠身,默默退出佛堂。
暮春三月,钟秀山顶的桃李开得繁盛,通往金灵寺的长阶落英缤纷。
裴玉抱着玉匣拾级而上,临近寺门,转头对段昀说:“你留在此处等我。”
离金灵寺越近,段昀走得越艰难,千年佛蕴威压施加于身,所受折磨更甚佛光灼烧。但他不愿让裴玉脱离自己的视线,强装无事,忍痛笑道:“我进过一次,自然能进第二次。”
裴玉早已熟悉段昀的秉性,毫不留情道:“死要面子活受罪,在这等着,不准跟进来。”
段昀反驳:“我没——”
“我又不会逃跑,你怕什么?”裴玉打断他,语气转柔,“我快去快回,溯光,你想想京城哪家的春糕好吃,明日带我去买。”
段昀妥协了,停在一棵桃花树旁,凝望着裴玉:“我最多等半个时辰,若你没回来,我就进寺寻人。”
裴玉点点头,抬脚往寺门走去。
正值黄昏,并非拜佛上香的时辰,守门的僧人瞧见裴玉走近,施礼念了句佛号,然后说:“天色已晚,寺门将闭,请施主明日再来。”
“在下裴玉,今日来金灵寺不为烧香,是为归还贵寺佛宝。”裴玉掀掉遮盖玉匣的黑布,“有劳师傅前去转告净尘大师。”
守门僧人听他自报家门,不慌不忙道:“原来你是裴施主,住持闭关静修,慧明师兄留在寺中等候多日,请施主移步入寺。”
裴玉缓缓走进门内,没等多久,一个体格健硕的年轻僧人疾步而来。
他不说废话,直截了当:“贫僧法号慧明,乃住持净尘的弟子。师父闭关,这佛骨舍利由贫僧代收。”
裴玉手捧玉匣交给慧明,他当面打开,也不怕金光刺眼,慎重地检查了一番,才将玉匣盖好。
物归原主,裴玉不再逗留,临走前说:“救命之恩,裴玉铭记于心,日后定来当面拜谢净尘大师。”
慧明道:“裴施主不必介怀,师父此举不仅为救你性命,更为度化恶鬼。段昀能一步一叩入寺求宝,实属心诚意坚,佛骨借给他乃是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