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腰部被人纹了很丑陋的纹身,她衣衫不整头发乱得像枯枝,她手上有伤痕心里的伤也难以愈合。
可是这又怎样?
人生的二十五年里,纪忘舟从没有一刻觉得,像现在一样心疼,难受至窒息,扼住咽喉一般。
因为他好像爱着这个姑娘。
出了过道,酒店客房里很多人都出来察看什么事,有的甚至看热闹。
姜听玫整个人被大衣裹着,缩进他怀里,冷彻很久的皮肤开始慢慢回暖,抬头向上,目光所及是他和灯光的世界。
喉结,颈线,下颌线,每一处都真实,咫尺可触。
今天所受的那些屈辱,仿佛在此刻,悄然湮灭,沉入心湖。
她陷入他的气息,清明的佛香,清净的他,还有为她大打出手的他。
那颗心,好像被沉重爱意灌满了。
原来世上,也有人,会对她这么好。
捧在手心,视若珍宝。
她却在一个多月前,用钱衡量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耻地将他推开。
“忘舟。”她轻轻唤他。
“阿玫。”进了电梯,光滑玻璃照着他们在一起的身影。
纪忘舟低低开口:“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到很久很久以后。”
他唇无血色,眉心平淡,脸色也见苍白,手心的血,温热流淌,还在往下滴落。
可他问这话的时候,温柔认真,细语呢喃。
耳朵好像烫了点,姜听玫在心里去画他的眉眼,“可以。”
“我还想说,”眼泪滑到嘴角,咸的湿的。
“谢谢你和对不起。”
第38章 疼吗?
山影缭乱, 重重人影,鼻间是消毒水的气味,目光里是走廊上匆忙来去的身影, 白色,沉默的白色。
姜听玫被他送到了医院, 她觉得自己没事, 只是没有力气,抬眼去看他, 手指从轻触着他的下颌线,到苍白瘦削的嘴唇,她很固执:“忘舟,我没事, 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眼睫轻颤,她不想在这种公共场所被看见自己的难堪, 以及腰腹上那丑陋的纹身。
垂睫,纪忘舟勉力勾了勾唇角, 对她笑笑:“我只是离开一会, 你做完检查我就在外面等你了。”
他松开手,左手向下藏在身后。
有几个护士来扶她,她穿着他的大衣把身体裹得严实,缩在里面小小一只, 进检查室的时候看他的目光,带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