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看来,魏德福的胃口还挺大,胆子也挺大。
“这魏德福,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她又提议了一句。
在封山令下,想找敢进龙虎山之人,犹如大海捞针。可若魏德福他们几个先行者顺利从里面出来,或许,可以废物再利用?
魏德福见钱眼开,用钱砸他,不愁他不乖乖引路。
刚有了这个想法,一旁有池就像有读心术一样,说了一句:“小的已经打听过了,陶氏口中结伴去采灵芝之人,名唤李万福和何成。从陶氏家中出来,小的又偷偷去李家和何家打探了。王爷王妃猜怎的?那李何二人已经进山半月有余,至今仍未回家!”
又是半月未曾回家。
徐妙容心说,天底下的巧合难不成都凑在今天了。李何二人进龙虎山采灵芝,半月未归。魏德福进龙虎山采灵芝,也半月未归。
这三人,是遇到真猛兽了,还是……
“王爷,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遇到那伙人了?”
她大胆猜测。
朱楹并不否认,略一思索,又侧过头对有池吩咐道:“不管怎样,先叫人盯着李、何、魏三家,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有池应下了,自是下去不提。
月亮已是明晃晃的亮,洒在地上,像撒了一层霜。好不容易洗漱上了床,徐妙容只觉得浑身都酸。这一天过得,像是过了半个月。
平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床帐,她道:“王爷原先,当真打算一个人进龙虎山?”
“不是一个人。”
朱楹纠正她的说法,又道:“还有有池他们。”
“不算有池。
她却又说了一句。
末了,不等朱楹回答,又好似发广播通知一样,认真道:“我来了,王爷便不是一个人了。王爷要进山,我要跟着同去。”
朱楹本想说不好,可她却突然转过了头,又说了一遍:“我要跟着王爷一起去。”
四目相对,朱楹的眼神越发温软,心里头也软软的。
他启唇,说:“好。”
原本二人该做点什么的,甚至在来的路上,徐妙容不受控的,邪恶的想了某些片段。可经过陶氏那桩事,她毫无心情。
像是素日里同朱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一样,她先叹了一口气,而后才道:“陶氏……很苦。今日见了她,不知怎的,我总想起我的二姐姐。”
她想到了,从前那个被朱桂欺辱,沉默寡言,畏手畏脚的徐妙清。
而今,苦尽甘来,朱桂成了活死人,徐妙清说,从此她只为朱逊煓和自己而活。
徐妙清“重生”了,可陶氏呢,陶氏的“生”又在哪里呢?
她心中有诸般感慨,也有诸多情绪,朱楹知她不舒坦,只轻抚着她的耳朵,劝解的话还没说出口,她自个又嘟囔了一句:“明日事,明日毕,明日的烦恼,明日再烦。”
而后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闭上眼睛准备睡了。
说了明日事明日毕,明日还真来了一件事。
初到凤阳第二天,因偷荷花之事,越见增多,朱楹忙的更加脚不沾地了。徐妙容在驿馆里看有池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抽象龙虎山手绘地图,驿馆外头却来了人。
是朱橚派来送消息的。
徐妙容有些惊讶,离开应天时,她斟酌再三,把鸡鸣寺和路衍的猫腻说给了朱橚,只省略了朱月贵和朱高燧可能与这些事有牵扯这一茬。
朱橚自是满口应下,拍着胸脯对她保证,一定盯死了那死和尚,一定揪出来神行太保是哪个瘪犊子。
可昨日她才来凤阳,今日就有消息来,难不成,应天突生变故?
忙不迭把人叫了进来。
来人先送上了一张名单,道那便是周王打探到的,麒麟中毒那日,进出宫里的名单。
一目十行看过,目光落在徐氏两个字上,她目光微的一顿。她姓徐,皇亲里还有一位姓徐,那便是,三皇子妃。
名单前面,已经写了安王妃三个字,那么此徐氏,便是三皇子妃。
她没说话,来人又道:“此外,周王殿下还打探出了神行太保的底细。神行太保露面,给路衍送钱,周王殿下亲自跟着那太保,查出了对方究竟是谁。”
“五哥?亲自跟着对方?”
徐妙容收回思绪,有被小小的震惊到。不是她不想相信朱橚,实在是,朱橚是个纸老虎。这些年,他的跟踪,偷跑,没有一回,不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