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跟着许满川在一线公司一起挖过三年管道的人。
从前只觉女儿干脆利落,做事雷厉风行。没想到,还能张弛有度,进退得当。
许志程欣慰的同时,也心疼女儿暂时的隐忍。
但隐忍是一时的,要想一击即溃,许芸昭必须装。
全部心思扑在家庭上,全心全意相信王信奇,为了王信奇可以和娘家翻脸,这样的妻子,才能让王信奇放松警惕。
可今日,王信奇得寸进尺,将情妇带回家,被雨晴撞了个正着。
许芸昭回家时,面对的便是雨晴的哭诉,与王信奇的虚伪嘴脸。
股权转让协议刚刚生效,下一步的计划还没实施,许芸昭只能忍。
而王信奇不出意料地选择了相信许芸昭的委曲求全。
是啊,在王信奇那个蠢人的脑子里,没有了子宫不能再生育的女人还能怎么硬气呢。
因着雨晴的发现,许芸昭的计划不得不提前。
婚前,王信奇为了向许志程表忠心,以王氏6%的股份作为彩礼,向许家提亲。并且表示,婚后王氏集团里王信奇的个人股份会与许芸昭平分。
彼时,王氏只有一家没有产权的酒店,空壳子一座,股份并不值钱。
承诺平分的股份是法定的,无论王信奇愿不愿意,婚后个人股份的增值部分都是二人婚内共同财产。
许志程并不同意,可奈何不了许芸昭铁了心,甚至连6%的股份都想带回去。
年轻的心总是沸腾的,为爱沸腾,为独立沸腾,为梦想沸腾。
21岁的许芸昭心高气傲,想证明自己看男人的眼光和做事业的能力,想为自己的爱筑堡垒。
这世间,哪有父母能拗得过儿女的呢?
“我发现王信奇故意做低估值,想低价收购其他股东手里的股份,获得更大话语权。古县城复建现在有风声说政府想尝试ppp模式,王信奇想吞掉古县城复建后的全部运营。”
“幸亏爸爸当年把6%的股份转到许氏名下,这个漏洞是王信奇自己开的,我把我手上的全部股份都转给了许氏。”
姐姐的打算非常周全,王信奇察觉后,股份已经转让,卖股份的钱夫妻二人各得一半,但远低于股份本身的价值。
除非王信奇承认自己贿赂审计做低估值,否则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
并且王氏一直没有上市成功,转卖股份给内部股东不需要召开董事会。
“姐姐,去年王氏借壳上市搁浅,也是你暗中操作的吗?”许半闲想通其中关窍,自然而然发问。
看到大家眼睛都在盯着他,又局促地补充道,“我听周庭知说的,他说那个壳出了点问题。”
许芸昭面色一凛,泛出恨意,“我还没如愿,怎么能让他先如了愿。”
在一旁沉默的许满川这时开了口,像是巧合,但确实解答了许半闲心里的疑惑。
“我让庭知安排了个靠谱的公司去买那个壳,一直出价比王氏高,拖了两个月时间。”许满川说。
“周庭知也知道?”
许半闲有些生气,家里人瞒着自己就罢了,周庭知知道也瞒着自己。
可他有什么立场生周庭知的气呢。
接下来许满川的话,让许半闲稍觉满意。“庭知不知道,家里的事没必要人尽皆知,对计划无益。但借壳上市方案出台后,就瞒不住了。”
他看向许半闲,“我们一家人一条心就够了。”
许半闲突然想起来什么,看了眼许志程,略有心虚地问道,“爸,王信奇当年送我的1%的股份在哪里?”
许半闲18岁生日时,王氏依托许志程的关系,拿下了某天然气国企集团的三年的会务服务。王信奇为了讨好许志程,便将王氏1%的股份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许半闲。
那时王氏1%的股份分红已十分可观,但许半闲向来不缺钱花,也没太在意。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个股份是在自己名下,还是在由别人代持。
虽然还不知道姐姐的全盘计划,但是王氏的股份自己也没用,都给了姐姐,姐姐就能多一些胜算。
“你既然主动提到,今天就正好跟你商量这个事情。”许满川看着许半闲说。
“你手里的王氏股份,现在由周庭知代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