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开放的厨房里面,一只紫色地精在忙活着。呸,别侮辱了可爱的地精,周庭知现在就像茄子成精。
“你哪来这么一块布?”这块布勉强也能叫做衣服,准确的说,是围裙。
“你家的。”周庭知手指上面的柜子,另一只手准确地将鸡蛋打进锅里。
“不可能。”许半闲斩钉截铁地否认,他从来不会买这么拉低审美的丑东西。
“真的。”周庭知单手颠锅,给鸡蛋翻了个面,“丁香紫今年很流行,走在时尚前端的围裙。”
许半闲想,走在时尚前沿的应该是许芸昭,就爱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塞在他家。
但是这个丑东西很好看吗?这是丁香紫?周庭知眼睛有毛病吧!
不对,骂了周庭知的眼睛,好像同时也侮辱了自己。
他在流理台上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把手里的书往上一拍,“你有什么要狡辩的没?”
周大厨八风不动,手起刀落将鸡胸肉大卸八块。
另一个灶上的锅,咕嘟咕嘟冒着泡,整个空间,只剩下沸腾与切割的声音。
许半闲也纹丝不动,只看着他行云流水地切切切、切完鸡胸肉,将砧板清理干净。换上一块小砧板,切西红柿、切洋葱。
周庭知下刀迅速,干脆利落,这是他的行事作风,无论是做饭、冲咖啡,还是工作决策,都果决利索。
当然,还有追求许半闲。
切好的食材,分门别类地装在小碟子里。周庭知洗了手,抽了张纸巾将洋葱熏呛出来的眼泪擦掉。
“我没什么可狡辩的。我喜欢你,在上学时候就喜欢你,我说过很多遍,你都不相信。”
“我都放弃掏真心给你了,然后你又要自己伸手去挖。”
红着的眼睛看上去很有迷惑性,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许半闲突然开始后悔,这样逼问到底为什么,自己又不能给他什么承诺。
“谢谢你。”许半闲轻声说。
他记得周庭知是保研的,却特意整理了这么多笔记,只为了自己三分钟热度的赌气。
四门学科,普通考研人要学一年才能上考场。周庭知只用了一个月,将笔记整理得井井有条,足见他的用心。
可是那时,在许半闲的生活里,周庭知这个名字,只是一个从未谋面的研究生学长,仅此而已。
怎么会有人这么傻。为素不相识的人,耗费那么多的精力与时间。
说不感动是假的,这世上能为他用心不计回报的人不多,眼前就有一个。
他抬着头真心诚意地承诺,“我一定好好珍惜周老师的劳动成果。”
这边温情脉脉,在周老师耳朵里全成了情意绵绵。
他可不是什么正经老师,刚才在车上还推三阻四,扮演着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心学长。
被拆穿后露出了大灰狼的本来面目,他将流理台清理干净,摘掉围裙向前一步,将天真无邪的学生禁锢在流理台边。
“我不想让你知道的,怕你认为我是在阴暗中窥探的变态。可是,你自己非要撞上来,那我不得不邀功请赏了。”
两人的西装裤子纠缠在一起,周庭知的气息就在他耳边,霸道又温柔,“周老师的劳动成果不是那么好享受的,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太近了,柔暖的温度,说话时扑闪的气流,灼地许半闲耳根通红。他背部后仰,拉开一点儿距离,咬着嘴唇问道,“你想我怎么感谢?”
周庭知的身体迫近,歪着头对他笑,“说多了显得真话不值钱,不如用行动吧。”
说着温热的气息便扑了上来,许半闲向后闪躲,周庭知便再逼近一点,直迫得他脊柱碰到了流理台的大理石台面上。
避无可避,无处可逃。
舌尖在缠绕的口腔间摩挲,追逐舔舐着他的津液,炙热缠|绵。
周庭知吻得凶悍,他被吻得难以呼吸,全身发麻,头脑发胀,神志朦胧间忘记了抵抗,理所当然地任由对方采撷。
他吻得忘情,双手环住周庭知的脖颈,下肢不自觉地勾起。
衬衫的下摆被掀起,温热的手游弋而上。
冰凉的大理石陡然接触腰部炙热的皮肤,他瞬间清醒。
双手改抱为推,脑袋转个方向,错开嘴唇。
腰上的手停止了动作,微微蜷起掌心的动作刮得许半闲一阵战|栗。
寂如死灰,空气都像凝固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