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他的告白手段就不说了,他好歹还教了秦弛如何堆雪人哄许颂开心,结果现在他有难,对方连电话都不接。
秦弛虽然说挂了,但手指却没有按下挂断的意思。
他十分敏锐地推测简澄阳找许颂跟许颂今天忽然提前一个小时去学校有关系,所以耐心等简澄阳说完话,才漫不经心提醒:“什么事直接说,我代为转达。”
简澄阳啧了声,手压着昏胀地太阳穴,只能先跟告诉秦弛:“我刚刚一觉醒来发现凌航忽然在微信上骂了我一顿,还把我的联系方式全都删除拉黑了,我现在找不到人,你把许颂微信推过来我先把事情问清楚……”
“你们分手了?”
秦弛漆黑的瞳孔中深不见底,紧紧注视着许颂的聊天框。
简澄阳说话的声音一顿,想起那段近一个小时的通话记录,他并不知道自己当时说了什么,才导致凌航骂完他sb之后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了。
简澄阳最后的记忆是身边人指着他的手机说有人打电话过来,再往后的事情他便真的回忆不起来,他喝断片了。
简澄阳想到这里就懊恼不已,揉着发痛的眉心诚实地答:“我不知道,所以才需要找许颂问问……”以许颂跟凌航的关系,不可能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说着,简澄阳愤恨地低骂了一声,“李颉一直求我参加他的生日派对,家里最近跟李家有合作,不好拒绝,谁知道这个暴发户把朗姆和白兰地混在一起当啤酒喝。”
言归正传,简澄阳咳了声,再次道:“这事一来二去说不清,你还是把许颂的微信发过来吧……”
话未说完,秦弛冷冰冰的嗓音从听筒中无情的传过来:“你的事情自己解决,他没时间。”
话毕,通话便挂断了。
简澄阳简直气得不打一处,对着秦弛的微信怒骂了十几条,最后只能继续借程匀深的手机给凌航发短信。
秦弛将手机啪地盖在桌面上,脸上的神情近乎冰冷,视线挪道书桌边上的相框中,锋利的眼睛带着微微怒意。
相框里,许颂趴在桌面上,胆小地露出一双乖顺的眼睛,整人无害而脆弱,看得秦弛牙根微微咬紧。
他皮笑肉不笑地想,看来许颂又撒谎了呢。
……
晚修放学,室外的气温更低了。
二中只有夏秋校服,学校平时规矩多,即便是冬天,在校园里也得套着校服外套。
秋季外套薄薄一层,许多学生往衣服里塞卫衣毛衣厚外套,将校服外套撑得又大又蓬。
许颂里头只穿了两件长袖,从课室出来,手指揣在兜里,被走廊的寒风吹得透心凉。
凌航出来看见了,转头把课室柜里的备用外套翻出来塞给许颂,没好气说:“月底降温快,你这几天穿这么薄真的不怕冷吗?”
许颂左右观察了下,确定晚修放学时间没有老师抓仪容仪表后,才安心地窝进凌航的羽绒外套里,小声说:“新外套还没到,旧外套都穿不上了,只能先忍忍。”
许颂高二下学年才开始串个子,原本从矮矮的一六七硬是串到了一七八。
“那就先穿你哥的嘛,你哥的总穿得下。”凌航将他脖子边的领子捋直,揪着他朝楼梯走。
许颂穿得圆滚滚的跟在凌航身后,声音在热闹的楼道里很清润,“他的衣服都带走了。”
许颂以前冬天其实经常穿许祐的衣服,但都是对方穿剩下、不想要的外套、卫衣。
许祐偶尔会追求时髦,穿过一个冬天的衣服下一个冬天便不想再穿了,于是许高富索性让许颂将那些衣服继承了,反正许颂对服饰没什么要求,穿着舒服都能接受,正好省了一份花销。
不过许祐上大学后衣柜搬空了,这也就导致许颂的衣柜里衣服减少了许多。
他长高之后能穿的衣服寥寥无几,于是降温后,李洁给他重新买了几套衣服,只是物流比较慢。
凌航闻言疑惑地啊了声,说:“为什么?最后不都要带回家的吗?”
许颂说不知道,但其实知道一点。
他跟许祐住在一个房间里,做什么都能互相注意到,小时候还好,长大后变得就很不方便了。
特别是许祐上高中之后,对跟许颂共住一个房间更加不满,曾对着初二的许颂开玩笑让他去杂物间住一晚试试看行不行。
就算许颂说行,李洁肯定也不会同意,所以许祐心里一直很不满。
考上首都之后,节日长假除非必要几乎都不回家,暑假回来也是三两头往朋友家跑,却从来不带朋友到家里做客。
因为许祐觉得成年还需要跟弟弟共住一个房间很丢脸。
许祐完全继承了李洁和许高富要面子的基因,他觉得呆板老土的许颂会让他丢脸,所以初高中时在外面见到许颂从来不愿意打招呼,也不愿意让许颂被身边的朋友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