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颂闻言下意识捋了下刘海,自从上次从理发店出来他就没剪过头发, 时隔一个多月,头发的确长了不少,有时候还会遮住视线。
他正想说明天出门剪了,但秦弛忽然又说:“这样长了好看,颂颂以后都留这么长的头发吧。”
刚好能遮住眼睛……
许颂藏在碎发间的耳尖微微冒红,干巴巴地哦了声。
他看着自己屏幕中稍长的刘海,其实不太了解秦弛审美,但对方喜欢的话,他以后也可以保持这么长的头发。
许颂心想道。
……
城市广场里跨年的人很多,有晚修下课来不及换下校服的学生也有加班路过的上班族,于是整个广场人满为患,商场里的生意也因此特别兴隆。
许颂跟凌航是十点半晚修放学散步走到广场的,此时已经将近十一点。
两人在附近的小吃街逛了一圈,最后抱着关东煮和糖葫芦在商场二楼里霸占了一个好位置,露天的休息区正好可以看见江边的表演和跨年烟火,只是寒风吹得两人边吃边吸鼻子。
许颂应着秦弛的要求,将自己的清汤关东煮和咬了一口的糖葫芦拍照发了过去。
打字期间,凌航撂在他旁边的手机忽然传来来电提醒。
屏幕上显示着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凌航去洗手间没有回来,许颂也不敢轻易帮忙接陌生电话,只能期盼凌航能快点回来。
那串电话响了很久直至挂机才消停下来,凌航也在这时回来了,接过手机匆匆朝屏幕中未接电话扫了眼,在许颂疑惑的视线下将号码拉黑了,只说:“骚扰电话。”
许颂莫名从凌航的话里感受到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他用余光观察了会儿。
凌航在拉黑号码后吃着糖葫芦安安静静地刷起了短视频。
确定对方的情绪真的没有问题后,许颂才低头继续给秦弛回消息。
颂颂:很快就要零点了,哥哥有出门看跨年烟花吗?
秦弛的回复是一段近三十秒的视频。
周围的人声很嘈杂,许颂戴上耳机点开,画面是平时视频通话时熟悉的暖白墙面和灰黑家具。
秦弛应该是边走边录的,高大而孤单的身影在落地窗中不经意地闪过,而后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门把手拉开了落地窗,画面随之成了室外昏暗的雪景,声音夹杂着寒风传来,可怜而失落:“没有哦颂颂,这边禁放烟花看不了呢。”
“颂颂那边热闹吗?”
视频播放结束,许颂听着周围儿童尖锐的欢呼声,手指窝在袖子里迟钝地敲字回答秦弛:很热闹……
他想了想又把字删了,学着秦弛的模样朝着江边准备烟火的广场拍了张照片发过去,重新编辑:那我待会儿给哥哥拍烟花呀。
颂颂:猫猫点鞭炮.jpg
秦弛语音发过来,声音带着些许笑腔,气息暗昧而黏稠:“好哦,谢谢颂颂。”
许颂听完语音耳朵又痒又麻。
他将语音又听了一遍,而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一边咬山楂一边晃着腿,整个人散发着难以忽视的欢快。
凌航注意到了,靠到他身旁好奇地问:“在跟秦弛聊天?”
许颂点头,说秦弛一个人在家好孤独还看不了烟花,待会儿想要录烟花给秦弛看。
凌航欲言又止,他本来想说只要对方愿意,完完全全可以跟一堆人出门跨年,但最后只是叮嘱许颂:“你录天上的烟花就好了,不要照到太多地方,不安全。”
见许颂认真地说好,凌航放心了,等着广场大屏的烟火倒计时,他手里的手机时不时传来来电提醒。
凌航已经反复拉黑了好几串不同的号码,但他每拉黑一串电话,稍后都会有新的号码打过来。
凌航有些烦躁了,开了勿扰模式后直接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