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洁没让他洗碗,自己在水槽旁边拧开了水龙头,头也没回道:“我洗就行了,你回去吧。”
许颂闻言小幅度地往后挪了下腿,听到客厅里球赛的欢呼声又停下了动作。
他手指搭在推拉门上,在这一片平和的环境里纠结地扣动,思考着是否现在先把恋爱的事情告诉李洁,但还没有说,恐慌就先一步霸占了许颂所有的情绪,让他的手脚都开始不受控制发麻变软。
明明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许颂最后却还是没勇气张口,灰溜溜地回到了房间里。
许颂坐在床边看着秦弛发来的豚鼠视频,耳边总是能听到客厅里的电视音和李洁许高富交谈声。
两个小人在他的肩膀上来回拉扯,一个让他抓紧时机跟李洁和许高富坦白,一个给他推断坦白后李洁和许高富朝他刨根问底的预想。
许颂像是把自己撂在了火架上一样煎熬,直到秦弛的视频通话打过来,那些恐慌的感觉才从身上褪去。
遇到困难选择退缩是他有些难以遏制的本性,所以到最后坦白的想法被许颂再次延后了两天。
他拨通了秦弛的视频,手里抱着枕头半张脸被遮挡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
秦弛问他刚刚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回消息。
许颂不自觉地扣动枕头说:“刚刚在吃饭。”
秦弛瞥着那一行异常的数值,又问:“聊了什么呢?颂颂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呢。”
许颂心脏下意识跳慢了半拍,心说这么明显吗?
他去看小框里的自己,因为只露出一双眼睛许颂根本没从里面看出自己哪里不对劲。
“没聊什么,就问了我这两天在外面玩了什么……”说着许颂有些不自然地揪紧枕头,十分严肃道:“哥哥下次不准再亲我的后颈了,都露出来了。”
秦弛轻笑着弯起眼问:“被发现了?”
“差一点……”许颂微微耸着肩膀,脸颊埋在枕头上,眼睛被光照得湿漉漉的,“总之被看见了不好。”这些痕迹实在太轻浮了。
秦弛以为这是导致许颂情绪波动的原因,十分真诚地跟许颂道歉,但并不打算听从许颂的话,笑着说下次亲轻一点。
许颂闻言拉起脸,觉得自己就像一块骨头,而秦弛就是那只爱舔骨头的狗,每次都在他身上留下一堆湿痕和印子。
秦弛喜欢这个比喻,但他觉得还可以纠正一下:“毕竟狗和骨头只是单纯的掠食者和食物的关系,可没办法做.爱,颂颂。”
对方靠近在镜头前,英俊的五官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就这么以一种正经平常的神态将那两个过于暧昧的字直白地念出来。
许颂脑子霎时烧起来,卡在手指间的手机一时不稳迎面摔在床单上。
许颂实在是没遇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他在秦弛得逞的调笑声中重新举起手机,羞恼的面容重新照入镜头。
他看着男人戏谑的眉眼,心说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嘛,二话不说就将视频挂了。
秦弛的消息伴随着通话铃声再次咚咚咚发来,许颂非常有骨气地将手机晾进被子里。
他转身从衣柜翻出立领睡衣,头也不回地去浴室洗澡,洗完澡之后看完秦弛发来的豚鼠照片也不搭理人,最后才在睡觉前给对方发一句晚安。
许颂看着秦弛发来一大串可怜的控诉,现在已经能够辨别秦弛卖可怜和认错区别,所以很有脾气地打字:我真的不理你了。
“昨晚说不理谁?嗯?”
第二天一早,许颂被秦弛掳上车,大半个人被压制在副驾驶上。
秦弛一只手伸进许颂宽松的短裤里轻揉,另一只托着许颂的下巴,在许颂惊呼时,舌头顺着他张开的双唇伸进去,又凶又狠地搅弄,把对许颂大半注意力落在豚鼠的不满和许颂昨晚不回消息的账一并算了。
他吸着许颂的舌根,去勾去撞,气息又重又模糊地继续逼问:“颂颂昨晚说不理谁?”
许颂被亲得眼尾一片泪花,眼前雾蒙蒙,嘴巴酸下面也不好受,舌头被对方勾着连说话都异常困难,含糊不清地说不要弄了,我错了。
但秦弛这个人很可恶,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依旧不放过他。
许颂的嘴巴都被要亲麻了,还记着等会儿要去练车,可怜地吸着鼻子喘息:“车、还要练车……要迟到了,不要亲我了。”
秦弛趴在他胸前用尖牙磨了磨那片脆弱的皮肤,声音粗哑:“不准不回消息。”
许颂被他弄得身体一片火辣辣,唔了声,只能胡乱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