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儿、循哥儿都用力点头,是真的明白了。
魏曕挨个摸了摸儿子们的头:“平时不要乱花银子,真有什么想要的,过生辰的时候告诉父王,父王会送你们。”
孩子们都去睡了,殷蕙也跟着魏曕进了内室。
魏曕教导孩子们的时候,殷蕙认真地反思了一番自己对银钱的态度。
说实话,她那样大手大脚是不合适的。
世上有几个人能做到一地首富?
她生在殷家,被祖父宠爱有求必应,那是她的福气,而绝大多数的百姓甚至王孙贵族,都享受不到她的待遇。
纨绔子弟真的遍地都是,殷蕙只是舍得花钱,品行上并没有出差错,可她不能保证三个孩子也能富贵不淫。
她希望孩子们不必为银钱烦忧,但如果孩子们能养成魏曕的自律,那她可就太欣慰骄傲了。
所以,殷蕙很庆幸魏曕及时给孩子们上了这一课。
宁姐儿还小,领会不到父王的深意,没有关系,以后她会慢慢教导女儿。
通了发,殷蕙走到床边。
魏曕在看书,抬眸瞥她一眼,继续翻页。
殷蕙也没有说什么,坐到他旁边,再抬起他拿书的胳膊,从下面钻进去,依偎在他胸口。
魏曕便将书放到一旁,将她往中间抱了抱,无声地把玩她柔顺的长发。
“您今天说得都对,以后我也会监督孩子们,防着他们乱花银子。”
察觉他的态度,殷蕙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道。
魏曕的手便落到了妻子的眉梢,用指腹缓缓勾勒她的眉形。
他说的自然对,但孩子们能迅速意识到错误,要归功于她将孩子们教的好。
也许她也没有刻意教,孩子们自己会效仿父母。
二哥一家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四弟那边的八郎,也有这个苗头。
富贵子弟多纨绔,殷氏生在大富之家,除了衣食起居过于精致讲究,品行可谓端正,不曾阿谀奉承出身高的,也不曾将穷苦百姓视为草芥。殷闻是她的堂哥,她却愿意为受了迫害的廖秋娘撑腰,廖十三只是殷家商队里的一个护卫,她敬佩赏识他的才干,热情举荐给他。
“我只会讲道理,这么多年,孩子们的起居都是你在操持。”魏曕握住她的手,“累不累?”
最后三个字,他问得很轻,也显得特别温柔。
殷蕙蓦地湿了眼眶。
她还以为,魏曕会因为宁姐儿让父王找娘亲要银子的那番话羞恼,亦或是为宁姐儿要去曾外祖父那里要钱的话而生气,结果他却问她累不累。
“哭什么?”魏曕失笑,抱着她坐了起来,将人完完全全地圈在怀里。
殷蕙拿他的衣襟擦眼泪:“不习惯,不习惯您这么温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