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她的身体却无比燥热,直到衣衫滑落肩头,冷风骤然袭来,钟璃混沌的意识才清醒一些。
她是大家闺秀,从小到大受到的教导,让她做不到无媒苟合,他与萧盛尚未成亲,又岂能这般丑陋地纠缠在一起?
钟璃恳求萧盛离她远一些。为了保持清醒,不惜打碎了一旁的花瓶,意识迷离时,就会在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道道血痕,深可见骨,终是让她没再那般难堪。
萧盛黑眸暗沉,无奈之下,将她放到了冷水中。
她在冷水中泡了许久,解药又服下得太晚,毒性没能完全清除,才损伤根本,时常缠绵病榻,巴掌大的小脸,瘦得没有丁点肉。
秋月心疼极了,眼眶又有些发红,她一直都很自责,怪自己没有看好主子,才让小人得逞,害她至此。
钟璃忍着难受,将药一饮而尽,抬眸时,恰好对上她泛着水光的双眸,她不由轻叹一声,劝道:“我真没事,按时喝药总能养好,承儿怎么样?可有乖乖吃饭?”
顾承是钟璃唯一的弟弟,是钟母改嫁到镇北侯府后,生下的孩子,今年九岁,怕将病气过给他,钟璃最近都没陪他用膳。
“小少爷一切都好,昨个还多吃了半碗饭呢,得知表少爷辜负您后,小少爷气呼呼的还想给您出气呢。”
秋月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说错了话,神情有些讪讪的。小少爷与寻常孩童不同,自打四岁摔伤脑袋后,就永远停在了四岁,不论发生何事,主子都瞒着他。
是丫鬟嘴碎,才让小少爷听到几句,好在他心智不成熟,很好糊弄,如今已被张妈妈安抚住了,秋月怕钟璃担心,才瞒着此事。
钟璃追问了几句,才问出始末,得知张妈妈已处理好此事,总算松口气,承儿虽懵懂,却最是护着她,钟璃并不希望,府里这些腌臜之事,影响到他。
提起表少爷,秋月就恨得牙痒痒,“老天都跟他过不去,一连几日都是雨天,让他辜负姑娘,合该倒霉。”
钟璃的神色却很平静,“没人规定他必须娶我,我和他的亲事,本就只是口头之约,就算没有赐婚的圣旨,他想娶谁,也是他的自由。”
秋月的眼窝一阵酸涩,“本就是他背信弃义,辜负了您。若非他,姑娘也不会名声尽毁。姑娘难道不怪他吗?”
钟璃眼睫微颤,嫩白的小手下意识攥紧了被子。
怪吗?
她至今还记得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在她最狼狈的时候,三妹妹却带着众贵女闯了进来,她的一切不堪,都暴露在青天白日下。
她至今记得众位贵女震惊鄙夷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