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下唇,定定的看着他,他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看不出任何表情。
“对,这就是我想要的。”说着要翻看条款。
“不必浪费时间了,孩子的抚养权都归你。”他一把按住我的手,直接把协议书翻到签字那页,“签吧。”
我看着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夜慕辰三个字,喉咙一热,一滴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忙闭了闭眼,憋了回去,“好!”尽管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一张嘴还是哽咽的声音,微微颤动。
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将他的那一份递还回去,他默默的接过,手指有一丝颤抖。将东西交给夜北,转头对我说:“现在,可以安分的伤手术台了吗?”
我笑了,从他的眼中,我看到自己笑的那么凄凉,可我仍旧笑着,“夜慕辰,我这一辈子,不后悔认识你,也不会恨你。”说着示意白尘把我方躺下。
“朵朵”他震惊的看着我,突然颤抖的叫出我的名字。
这一刻,我的心也在颤抖着,可我却倔强的别过头。从此后,我们恩断义绝。
“走吧!”我说。
医护人员推着我离开病房,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一路跟了上来。呵,伤透了,做绝了,现在又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后悔了吗,晚了,当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这一辈子,我们就不可能再回头。
眼泪无声的落下,陆白尘突然冲过去,抓着他的衣领,把人推到墙壁上,“夜慕辰,你伤她伤的还不够吗?”
“你放开我。”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的身影,陆白尘将他抓的更紧,“如果不是你对我有恩,对我们陆家有恩,我一定打死你。现在,滚吧,别再来招惹朵朵。”
夜慕辰像是听不见他说的话一样,只是默默的看着我,直到我进了手术室。我终究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心,没出息的看向他。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小拇指上的尾戒。按理,我是不能戴这东西进手术室的,可我不想摘下来,小武只好答应。
在手术室门关闭的一瞬间,四目相对,我似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叫做“告别”的东西。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上,那一闪而过的光辉。
我听到夜北焦急又担忧的劝说:“陆少,你先放开,你不能这么对夜总,他……”
他怎么样?有苦衷是吗?那就可以成为践踏我伤害我的理由吗,不能,再也不能。
躺在手术室的床上,看着头顶的灯,那光晕中,出现了夜慕辰的笑脸,还有我们曾经一起的欢歌笑语。
我没有逃避的看着,渐渐的,闭上了眼睛,耳边仪器的滴滴声,也渐渐消失。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满满的,都是夜慕辰!
我看见他穿着天使的翅膀,带着我奔跑在一望无际的草坪上我看见他背我去看日出,亲手摘了**给我编织花环我看见他……
手术的时间很长,我就想踩在云彩上,浮浮沉沉,看不见方向。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身边是不停忙碌的特护。
我戴着氧气,浑身上下都插满了各种管子,耳听各种监测仪器的滴滴声。我知道,我还活着。
特护看到我醒了,忙叫了小武过来。
“什么时候了?”
其实,连我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难为小武从我的口型里看懂了,“手术很成功,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我点点头,下意识的侧目看向外面,透过玻璃,我看到了白尘,翊然,宁晨,丁洛琦。感受到我的目光,他们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笑了,动了动左手,勉强将大拇指竖了下。
因为身体还是太虚弱,只是醒来这片刻,我的眼皮就不听使唤的再次耷拉下来。几乎是在那零点零一秒的时间,我好想看到在大家身后的远处,闪过夜北的身影。
在住了一个星期后,小武给我做了一番检查,才转入了病房。
我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大家也都松了口气。除了有时候会出现恶心头晕的症状,不过还都能忍受。
可是,当我看到那些每天服用的药物,不禁皱了皱眉,“环孢霉素,骁悉……我以后都要吃这些?”
别的我不清楚,但是骁悉,这不是抗排斥的药物吗?一般用到肾脏移植后。可,我不就是做了个肾脏修补手术吗?
“一定要按时服用。”小武郑重的点点头,“我会定时给你做检查,肾脏很重要,千万不能马虎,还有,一旦有什么不舒服马上跟我说。”
“小武,你实话跟我说,我真的只是做了个肾脏修补术?”
小武拿着听诊器的手顿了下,笑呵呵的道:“是啊,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可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