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蒋海潮依旧在睡,只不过有些异样,他一个睡觉向来安静得要命的人,现在竟然不停地翻转着身体,紧紧的蹙着眉头,脸色也有点不好,衣服也被他扯开了一大半,露出了一大半的胸膛。
“蒋海潮?”我在他身边坐下,“你不舒服吗?”
他半睁开眼睛,往我身边靠了靠。
我随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没想到还真的有些不对劲,我对比着自己和他的体温,他果然要高一些。
怎么好好的就发烧了?
我着急的把他拉起来,“快起来,我们去医院量一下体温,你发烧了。”
听到医院,他又是一阵的不乐意,难受的靠在一边,“我不去。”
我好说歹说才把他劝起来,主要是蒋海潮的意识都有些涣散,才会跟着我走。
他发的是低烧,护士给他检查体温的时候说着英文,而蒋海潮也只是闷哼了几句,护士小姐便无奈的离开了。
“怎么发烧的?冻着了?”我紧张的把被子又往他身上拉了拉,把他裹了个严实,美国的气温的确比国内低了许多,最近几天还有下雪的征兆。
蒋海潮摇摇头,“我想喝水。”
唐莫安这时候从外面小跑着进来,精神还不错,看蒋海潮这么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连忙伏在床边,紧张的的看着他,“姐夫,你怎么了?”
蒋海潮冒着汗,勉强的笑了笑,“没事,躺一会就好。”
“真的吗?”唐莫安不相信,伸出小手往他额头上贴了贴,“你发烧了?”
我把温水端给蒋海潮,揉了揉唐莫安的脑袋,“好啦,姐夫没事的,你别担心。”
唐莫安愧疚的垂下脑袋,抱歉的对我说:“姐夫一定是因为我生病的,那天我看到他在医院里跑了一天,等他回来的时候头发都湿了,下着雨也去给我买了好吃的水果派……”
我愕然,只知道他最近的确是在忙碌着,而自己的空闲,也都是他的付出才得来的。
蒋海潮咳了几声,“回去吧唐莫安,只要你能好起来,我的付出才是值得的。”
唐莫安咬咬牙,用力的点着头。
蒋海潮这才欣慰的笑了笑,慢慢喝着水杯里的温白开。
手术前的前一周天我们决定带唐莫安出去走一走,他的医生说,手术虽然可以成功,但是不能保证术后的心脏排斥现象,如果到时候一旦进入危急的情况,唐莫安就只能二十四小时待在医院里,没有机会再踏出去。
“你们还是让他保持着一个愉悦的心情,对于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来说,换心脏,还是非常严峻和可怕的事情,所以请你们一定要好好疏导他,做好准备。”医生推了推金丝边的眼镜,严肃的对他说道。
所以终于从医院里出来的唐莫安很是兴奋,他第一次出国,也是第一次来美国。他开心的在各种著名的建筑下合影,虽然比划的是俗气的剪刀手,也掩盖不了他全身上下洋溢出来的喜悦与活力。
蒋海潮像是个导游一般和唐莫安讲解着这异国风情,我在后面慢慢跟着,手机又开始震动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姐!快过来!”不远处的唐莫安对我高高的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只好掐断了电话,朝他走了过去。
“姐,我们一起拍照吧。”唐莫安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蒋海潮,顺便还委托了某个路人来为我们拍张照。
路人倒数着数字,手机依旧在口袋里震动着,一拍完,我便拿了出来,来电的依旧是串陌生的数字。
蒋海潮和唐莫安正在看刚才的照片,我重新转回视线,还是决定接下这通电话。
“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把唐莫安带去了哪里!你要是不说,我一定把你给吵得天翻地覆!”暴躁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头疼的看了眼这串数字,是了,她为了打通我的电话又换了手机号。
“我把他带到哪里你不用知道,我和你i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这么吧,挂了。”
“你快把唐莫安还给我——”
纯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我欲挂断时,唐莫安不确定的问我:“是她吗?是我们的妈妈吗?”
纯姐那头大概也是听到唐莫安的声音了,更是加大了声音大喊着,“唐莫安!是你吧唐莫安!你快接电话,妈妈有话要问你。”
手机叫嚣着,唐莫安看了看我,“姐,我跟她说几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