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傲蕾朝她喊着,却依旧止不住她离开的脚步,突然,她有些昏眩的跌坐在沙发上,脸色越发的苍白,捂着发痛的心口,痛苦的自喃,“我这是做了什么孽?”
此时,齐宇哲正好回来,看见母亲捂着胸口,他立即上前,“妈……”
“是不是又心口疼了?吃药了没有?”
看着儿子对自己的关心,梅傲蕾摇摇头,长长的叹气,心里的苦涩就像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
“妈,您这是怎么了?这几天,总是叹气,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梅傲蕾凝着他,有些迟疑,但还是开口问,“小哲,你告诉妈,你对儿媳妇到底是怎么想的?”
闻言,他抿紧唇,神情变得有些复杂,“怎么突然问这个?”
“妈是想提醒你,有些人不是你的,就永远不是你的,该断的就要彻底的断了,儿媳妇这个人,是个好女人,她顾家,不仅在事业上可以帮助你,在家庭里也能对你一心一意,你不要辜负这么好的女孩子。”
齐宇哲沉默,他岂能不知道钟可爱也有优点,可是感情是很微妙的东西,在没有遇上心柔的这二十多年里,他不停的换女人,总觉得女人嘛,脱了衣服都差不多,没什么东西可以让他保持新鲜感,可是,是心柔让他有了悸动,像一个初尝爱情的毛头小子。
至少在此刻,还没有哪个女人能超过心柔在他心里的地位,也许,有一天,他会觉得可爱是一个不错的妻子……
梅傲蕾的眼眶不免湿润,她颤抖的声问,“你、是不是,还喜欢心柔?”
齐宇哲沉默,梅傲蕾却突然跪了下来,“小哲,妈求你,忘了她吧,忘了她,好好开始你自己的生活。”
她不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走向地狱啊。
“妈,你这是怎么了!”
齐宇哲错愕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他用力的搀扶她,她却不肯起来,“你答应我,忘了心柔。”
“妈,你快起来,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谈。”
梅傲蕾得不到回答,眼泪唰唰而下,心口一阵阵的绞痛,兴许是情绪太过激动了,她嚷着嚷着,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妈……”
齐宇哲大声的喊着,扶着梅傲蕾要倒下的身子,吼着,“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
齐家,一时间,乱了手脚。
而躲在厨房里的钟可爱,显然已经听见他们刚才的对话,她无助的蹲了下来,空洞的眼睛里盛满了委屈的泪水。
她承认,自己是一个贪心的女人,她希望那个男人也爱着自己。
可是,好像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没有半分动摇。
她甚至有些嫉恨那个叫何心柔的女人……
钟可爱抱着自己颤抖的身子,也许,她真的错了,错在她太执着,错在她不该天真的以为,她可以改变齐宇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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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有齐书瑶在照料,齐宇哲回到住处,准备帮妈拿几套换洗的衣服。
来到妈的房间,他直接走向衣橱前,拿出几套舒适的衣服。
突然,衣柜里,一个柜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衣柜下的柜子,上面插着钥匙,显然是梅傲蕾忘了锁上。
鬼使神差的,他拉开柜子,里头是父母的结婚照,还有……一封信。
那封信已开过封,他拿起空白的信封,抽出了一叠厚厚的信纸。
那是父亲的笔迹!
齐宇哲摊开信纸,认真的看了起来,直到视线落在这样的一段话:我这一辈子罪孽深重,所以,我愿意用死来抵消她心里的愤怒。
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书瑶,对不起她的母亲和父亲,可是,我的女儿呢,她本该得到一切,却因为我的罪孽,受尽了人世间的白眼。
那天,我到医院去看她,我却不敢走上前去相认,我怕她不认我,我怕世俗的眼光,我更怕我会被沦为大家眼中的杀人魔。
我承认,我是自私的,我宁愿死,也不要我的一切被毁灭,所以,我对不起我的女儿——心柔,我更对不起我的儿子,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喜欢上自己的亲妹妹。
…………
整整八张纸的悔过,将一切原原本本的事情都交代的清清楚楚,齐宇哲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心柔既然是自己的妹妹……
是他的妹妹……
而他,既然爱上自己的妹妹。
齐宇哲的心口一阵闷痛,痛到他难以喘息,想起以前的种种,他抱过她,吻过她,甚至曾经想要占有她……
只是一瞬间,他所谓的爱情,变成了走向地狱的乱伦。
他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般,双腿无力的坐在凳子上,紧紧的攥着手里的信,那是爸爸唯一留下的遗书。
原来,爸爸将财产给心柔,只是觉得自己亏欠她,而母亲求他忘了心柔,也是因为她是他的亲妹妹。
他们之间早早就注定了没有结局,这段恋情,不仅无果,还是孽情。
幸而,她爱上的不是自己……
齐宇哲悲哀的庆幸,他第一次庆幸自己喜欢的女人,幸亏没有爱上自己,他也庆幸自己没有霸王硬上弓,强取豪夺,如果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他该怎么面对她,那是地狱,没有尽头的深渊。
他紧紧攥着手里的信纸,眼眸里氤氲着泪水,这个事实,比她直接拒绝他更加痛心,因为从今以后,他不能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