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阁绮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她面前。
“这是罗教官托我转交给你的信。”
柳溪月犹豫几许接过一看,牛皮纸信封上印着红色的军校名称和邮政编码,信封正面居中位置工工整整写了三个大字:柳溪月。后面有两个稍小的字:亲启。
“请你还给他吧。”
“你不看一看,我不好交待。”
“我都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他可一直没忘记你。”
“自寻烦恼。”
“你真幸运,总是不断有人喜欢你。”
柳溪月撕开信封口,里面有一张信笺和有一张照片。信笺上只写着一句话:你好,请问能否告诉我你将去哪里工作?
照片上是个身着军礼服的青年军官,脸盘棱角分明、英俊威武、气宇轩昂,身材修长、结实挺拔,冷峻内敛中散发着淡淡的书卷气,肩上的两颗星星衬得人更加英姿勃发。柳溪月凝视着照片笑笑。
“是个帅哥嘛。”
“我看看,”兰陵美从上床下到地上,接过照片端详一番,“确实是个帅哥,看起来很有前途,收下吧,正好填补你的寂寞空虚。”
“他现在是中尉,”朱阁绮道,“工作后很快就可以升为上尉。好几个人都说,按他现在的表现,大有可能成为将军。教师呢,天天吃粉笔灰,双腿u腿静脉曲张,即使再努力,混到头也就是个校长,前途渺茫毫无希望。”
兰陵美把照片还给柳溪月,夸张地上下打量一番,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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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月,你确实有将军夫人的福相,机不可失啊。”
“军官的吃穿住全部免费,”朱阁绮道,“每个月还有工资,并且比地方高一级,家属还可以随军。以后即使转业,军官去的单位也不会差到哪里。教师呢,清水衙门里混一辈子。语文教师也许能写出几本书来,但又有什么用?图书馆那么多书,有几个人看?女人结婚后,基本上每天就是洗衣做饭照顾孩子应付工作,要想出人头地只能靠丈夫。如果丈夫是个窝囊废,一辈子就没希望了。贫贱夫妻百事哀,现在无所谓,等结了婚,那寒酸困顿会让你苦不堪言,窝心一辈子。上学时天真烂漫没错,但结婚一定要现实。其实只要观察一下周围的人,事实都明摆着。”
兰陵美使劲拍了几下巴掌,竖起大拇指。
“高论高论,哪来的?罗教官教的?”
“别管哪里来的,你只要看有没有道理。”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想去找个军官了。柳溪月,你把那酸木头蹬掉很明智。他有什么本事?甜言蜜语谁不会说?反正都是空话假话。再说是他先对不住你,根本不值得留恋。人生短暂,再苦别人也不能苦自己。现实一点。罗教官这是在向你表白,给人家点回复,也许你和他真有缘呢。”
柳溪月听到“有缘”两个字,心里一阵刺痛,把照片放回信封递给朱阁绮,看淡一切似的笑笑。
“阁绮,请你还给他,就说多谢关心。”
“就这么点回复,你拿定主意了?”
“对。就这样。谢谢你。”
“你还是放不下高梧桐。”
“我和他已没任何关系了。”
“以后也不来往了?”
“已经一刀两断了。”
“只怕藕断丝连。”
“你们聊,我有点累,想躺会儿。”
柳溪月脱鞋上床放下蚊帐,侧身向里躺下,拉被子蒙头盖上。
过了一会儿,兰陵美把柳溪月的蚊帐拉开一条缝,头伸到里面,把她头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凑到她脸旁。柳溪月泪流满面,正无声啜泣。
兰陵美呆了呆,摸摸枕巾,已淋湿几处。兰陵美心酸又茫然,轻轻叹了口气,把被子又拉了盖在她头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