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下了决心要和他分开,离他远远的, 再不想联系。
顾识洲那边半晌没有声音。
南迦也不急, 静静地等着他回复。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即使落地窗外的世界车水马龙。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那边传来顾识洲沙哑的声音:“你什么时候想去,叫我一声就行。”
棠园的指纹和密码都没有变过,她自己随时想进就进。但他知道她的,既然已经分得这么清楚,那她肯定是不可能在他不在的情况下进去“他的家”。主客之别, 她区分得极清楚。
南迦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她今天还有一幅画要完成。她试着道:“明天可以吗?随你的时间,我都可以。”
顾识洲应了。
“那就明天早上,几点都行,我在家等你。”他还是更愿意将其称之为他们共同的家。
棠园是他买的,里面的东西却大多是她添置的。
那是一个由他们共同营造的家,那里就是他们的家。
南迦本以为他不会太爽快答应,没想到他却是如此爽然。
她抿紧唇,白皙明净的脸上有些释然,“好。那,明天见。”
“嗯,明天见。”他的声音温温沉沉,已听不出太多情绪。
电话挂断,顾识洲脸上仅存的些许温情也全数消失。
他握紧了手机,又松开,复又握紧。几经反复,终于是把手机反扣在桌上。
胃部一阵阵的抽疼,疼得开始抽动神经。
他拉开手边的抽屉,里面有数十种信纸,各式各样。这段时间他一有空就会上网搜一些好看的信纸,陆陆续续的买了不少。这几天根本用不上多少,这里还有很多很多。
顾识洲把抽屉关上,他在发小群里发消息,约他们喝酒。
倒也不是真要喝酒,他只是需要聚齐三个臭皮匠想办法。
约完后,他简单开了个会,就开车去了花店。
依然是那家。
他不知道她现在还会不会来这家店,但是他会一直来。这家店不管是去他公司还是回家都不顺路,但他一直坚持着,没有去过别家花店。
当初是因为她才知道的这家花店,如今坚持着,也是因为她。即使是衍生出的对花店店主的怜悯和照顾,也离不开她的原因。
今天花店的小夫妻都在,他们各自忙碌着各自的事情,但是彼此间的距离并不超过一米,颇有种如胶似漆的感觉。
顾识洲站在门口看了足有三秒钟,眼底的情愫说不清是羡慕还是渴望。
店主发现了他的到来,咧嘴笑着和他打招呼。
最近这位先生每天都会来,也不要他帮忙挑花,这位先生会亲自认认真真地挑一束,然后让他包装,买单。
三年前顾识洲不常来,店主和他也不熟,但是这三年里顾识洲来得多了,店主跟他也慢慢的熟悉了起来,现在已经是到了可以打个招呼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