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爱了吧,背着这样的书包去上学,一定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叶晚意感叹,书包拿在手上爱不释手, 但是转而问,“不过,他们有钱上学吗?”
“有些小孩子不是上不起学, 而是没有那种意识,光着脚丫在外面田里玩是一天,坐在学校教室里听课也是一天, 他们不清楚学习的重要性,而很多父母也觉得这个书可读可不读,有口饭吃就行了。所以给一些低龄段的小孩子送爱心书包,就是希望能激发他们对学习的兴趣,对于高年级,我们才设置奖学金和提供相应的留学生通道。”沈星河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几个小时的车程,阳光也越来越热辣,叶晚意坐的那一边正好迎着日光。
“换个座位吧。”沈星河解开西装,动了动身子,让她换到他阴凉的这一面。
“没事,我用帽子能遮住脸。”
“换吧。”沈星河淡淡说了句,“我晒不黑,而且属于那种越晒越白的。”
“……”叶晚意服了这凡尔赛的理由,不过他确实是这种遭女生羡慕嫉妒恨的肤质,从前读书的时候上完体育课,在一众男生打完篮球都是一身汗臭,头发黏糊糊脸上黑红黑红的时候,沈星河“遗世独立”、“鹤立鸡群”的白,就更加耀眼,当时女生私下议论,有人是这样评价他的,她们说帅哥流的哪里是汗,分明是滋养万物充满荷尔蒙的仙露。乍一听,这形容雷是雷了点,但是细想想,其实精髓拿捏得死死的。
虽然生得一副白面书生样子,又是饱受“诟病”的文科男生,但是沈星河却和“文弱”一点儿都不沾边,他的长跑、跳高等等都很强,运动会只要报名必拿奖牌,除了超强的身体素质,艺术细胞也不差,在文娱方面更是一顶一的好手,钢琴等乐器都十分擅长,但是他不热衷于表现,联欢会都是坐在角落安静当观众,这一点,和叶晚意出奇一致,因为她也不喜欢出风头。
沈星河看叶晚意不闭目养神,反而盯着他看,他恶作剧似的,修长的手指一动,压低了叶晚意的帽檐,让她两眼一抹黑,瞬间失去了视线,低沉的声音响起:“今天长途你不晕车?”
“暂时还没有。”叶晚意做了万全准备,把耳垂上贴的晕车贴展示给沈星河看,“今天绝对不可能吐。”
“呕吐袋车上有备着。”他提醒她,“不舒服就提前说,别硬撑。”
“嗯。”叶晚意乖巧点头。
说起晕车,随着年龄的增长,叶晚意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症状那么严重了,她总结下来可能有多种因素影响,一个是坐车坐得多,不停脱敏,技能锻炼上来了,还有一个就是跟开车人的技术以及车内的空气气味有关,如果开得稳,急刹少,她就会感觉好得多。今天安保组的同事当司机,车开得不要太稳。
叶晚意曾经在初中学校组织春游的时候,在大巴上吐了沈星河一身……
在那个晕车药、晕车贴还没有普及的年代,沈星河告诉叶晚意一个可以治晕车的偏方,那就是捂住眼睛,让大脑尽量保持静止状态,最好营造出一种睡眠环境,不要透过挡风玻璃看前面,更不要透过车窗看外面移动的树木和路灯,视觉感觉不到移动感,就不会晕车。
这会儿眼睛被帽檐遮着,他又脱下西装把她裹了个严严实实,想看手机刷一下最新时事热点,也被他把所有电子产品收走了。
白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臂,他低着头慢条斯理地剥着橘子,剥好皮分了一半果肉给唐礼,还有一半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往自己嘴里送,只把最后一小瓣果肉分给了叶晚意,还外带把所有的橘子皮给了她。
“师兄,你怎么全都自己吃了啊……”唐礼无意中瞥见,表达强烈不满,“太不厚道了吧,难道不是剥好了先喂晚意姐?你还把果皮垃圾扔给她收拾!”
叶晚意其实心里都美开了花,但是面上还是佯装生气的样子,立马附和指责道:“就是!只顾自己吃。”
唐礼喃喃自语,充满了不解:“所以师兄你这样不懂体贴是怎么娶到老婆的?为什么我懂那么多还是单身?”
“你懂得多?”沈星河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扯了扯嘴角,明显不想理后面这个铁憨憨和旁边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叶晚意看唐礼一脸认真和愤愤不平的样子,咯咯直乐。
她吃下这一小瓣橘子,嘴里甜甜的也不酸涩,橘子皮放在鼻子下面,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混合着他西装外套上清淡提神的冷杉味道,闻起来舒服极了。
今天是真的一点儿都没晕车。
中午他们把车停在路边,所有人都是吃的自带的自热简餐,为了赶路赶时间,中途也没有在服务区停下休息,因为这边有的服务区实在是太过简陋,除了能加油,其他根本看不出是个服务区……夸张一点的就是在那种非洲特有的猴面包树底下,放了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还有一个垃圾桶。
随着沿途设施越来越落后以及道路越来越颠簸难走,可以判断出,他们到的地方条件是越来越差的。
到了目的地学校,已经是下午一点。
医疗队先去了村里,唐礼则跟随沈星河在学校接见校长以及当地政府官员,叶晚意和其他人整理着物资,准备马上要开始的爱心送书包捐赠活动的后勤工作。
行程提前都对接过,加上和多尼亚国家电视台打过招呼,所以这次活动,他们地方台也派了个记者过来。叶晚意会法语,所以物资弄完,就背着机器找到那位记者,想问清楚待会的线路图,以及机位放在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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