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有光从顶上照进,落在他身上,少年明媚似阳光的模样,她其实……也记了许久。
她第一次学着为他挽发,第一次学着为他裁衣,第一次学着教导他剑法。
以及后来……月夜醉酒而归的吻。
白池藏在他怀中,声音闷闷,忽然说起了件不相关的事,“糖葫芦好酸。”
就像那日篝火下夜谈,他与她说起心上人那般酸。
白池还记得那晚,漫天星子都不及他的眼睛亮。
晋尤一怔,忽然反应过来,她说的应是那日。他脸上一热,那是第一次,他与她有了亲密接触。
可她方才说,酸……
晋尤冷笑了声,半昂着头,话中带上了嘲讽之意,“楚珩给的不酸。”
想到方才二人在林中如此亲密,他心下妒火中烧。原来就算重来了一世,她也依旧钟情于楚珩,同他纠缠不清。
白池也不知怎地,心下委屈更甚,又觉着莫名其妙。
兴许是奇花作怪,白池忽然张嘴,重重咬上了他的颈。
“嘶——”
晋尤痛呼,实在是始料未及,察觉到她的狠意,他顿了顿,半眯起眸子,紧咬着牙,任由她发泄。
白池叼着他的颈子不放,直至许久,牙有些酸了,才松了开来。
晋尤哑着嗓,缓声开口,“……咬完了吗?”
白池不说话。
二人都未开口,又是良久的沉默。
他抱着她,在一处洞崖前停下了脚步。
天色昏暗,阴云密布,恐是有雨将至。
崖洞中一片昏暗,空旷的紧,唯有墙上蓝荧花发着幽光,放眼看去,崖洞深处竟还有个汤池子,池子上冒着幽幽白气。
进了崖洞,晋尤寻了块干净的石榻,将她放下,又从空间里摸出张毯子铺好。
他缓缓起身,如画面容藏在昏暗处,模糊不清,白池只听见他低声说了句,“我走了。”
他声音干涩,周身气息冷沉,他颈上疼得发紧,可还是赶不上心尖疼痛。
他早该知道,白池厌他,何必还要来自讨没趣。
他顿了顿,终是转身朝崖洞外走去,这迷情花,待他寻了花叶做成了解药,便派人送了来。
但他却故意没说,他寄希望于她看会因此求一求他,不,不需要求,就是开口,说一句别走,他便会不顾底线,留下来。
黑靴轻抬起又落下,晋尤已走到了崖洞口,身后却自始至终没有一声挽留。
他闭了闭眼,心间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