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陈先生的妻子三年前就病逝了,陈先生悲痛欲绝,不舍得将她火化,於是买了一台冰柜,把她的遗体存放在里面。他每天都会和她聊天说笑,就像以前那样,仿佛在他心里,妻子从来没有死去。
这件事情的结果,只说有关部门劝说陈先生按照国家规定将逝者火葬,後来再没有後续报导,其实面对这个深情又可怜的男人,又有谁下得了狠心去逼迫他呢?
不过当时在学校里广为流传的,却是这件事情背後的诸多诡异言谈。许多人称,自己从前住在陈家都听到过一个女人的声音,就是从陈先生的卧房传出来的,当时他们都以为那是老板娘,而新闻报道却称那个女人三年前就已经死了,那麽他们听到的是什麽?
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窗外的寒风如同哀怨的哭泣,一声一声不肯罢休。我不由自主地想,那个男人和一具尸体在一起待了三年?晚上睡觉就摆在旁边的冰柜里?
我小声说:“你见到陈先生了?”
“嗯,他一直住在这里。”
忽然灯被打开,舅舅起身看了我一眼,“我要去下洗手间。”
我後背一凉,脱口道:“我跟你一起去。”
舅舅愣了一下,“什麽?”
我起来把大衣裹上,“反正我不能一个人待在这里。”
舅舅一边穿戴,一边指了指椅子上的衣物,“这里有换洗的衣服,你可以穿这个。”
我盯住那套水红色的保暖内衣,脑子顿时发麻了,“……这是哪来的?”
“主人家给的啊。”
“啊──”我尖叫着跳到舅舅身上,四肢紧紧缠住他,“我不要穿这个!”
这是谁的衣服?那个死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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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呜呜呜呜,家里人要逼我去做我不喜欢的工作,正在积极反抗中。吼吼,我绝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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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就这样被舅舅一手托着臀,一手搂住腰,走出房间。陈旧红漆的木门咯吱作响,外面天寒地冻,黑洞洞的院子,前厅门前亮着灯,可以看清路面,我瞪大了眼睛,生怕周围出现什麽动静。
东面厢房隔壁有个洗手间,走过去打开灯,还算干净清洁,我抓着舅舅衬衣的衣角,背过身去,听见他脱裤子的动静,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什麽声音?”
舅舅说,“……还能有什麽声音。”
“不是啊。”我蹑手蹑脚趴到门口,打开一条缝,把耳朵贴过去,“有人在说话。”我悄声对舅舅比口型。
隐隐的,有个男人在唤,“小依──小依──”
是陈先生?!
我毛骨悚然,他在叫谁?难道冰柜还在他房里?尸体还在?藏了五年的尸体?
舅舅拉着我回房间,刚踏进院子,东厢房里走出一个人来,和我们打了个照面。
我被吓得失声尖叫,缩在舅舅身後,魂也去了一半。
那女人长得眉清目秀,大约二十来岁,白森森脸蛋面无表情,她看了我一眼,自顾往正房里快步走去。
我半天说不出话来,舅舅扛起我回屋,“那是陈先生的女儿,瞧你吓的。”
这一夜窝在舅舅怀里大气也不敢出,第二天早上,终於见到了半夜出来吓人的女人。她叫陈小依,是陈先生的独生女,两年前辞掉工作回家照顾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