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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过冠军,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深吸口气,气沉丹田。



凌焰没动,换了个姿势挡住曾芹回头瞧来的视线,迎着后视镜里江渝微笑的目光,一字一字说道:



“继续——拿——冠军——呗。”



“挺好的。”



轻描淡写一句说完,江渝随即撤开视线,启动车子。



妈的。这人这么记仇?



一路上曾芹都在叮嘱自己接下来备赛的训练,凌焰不敢掉以轻心,手腕拗在身后拗了一路,差点废了。



“你就住这里。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是如果你有空,可以帮江老师收拾下——”



“不用。”



“好啊!”



曾芹一愣,接着笑起来,转头对着江渝说:“没事,他力气大着呢。放在你这里我还放心,不用担心训练完出去抽烟喝酒瞎混什么的。过段时间就要体检了,正好收收心。”



江渝没有再说什么。



凌焰看着江渝后颈,扯了扯嘴角,眼神阴沉。



长那么大,只有家里老头子会让自己这么不爽。



似乎能感到身后一股浓重的、目标性很强的敌意。



江渝转眼笑了下,思索着这小子一路走来就面色不善,盯着自己和曾芹,好几次他都瞄到身后那竖得直直的耳朵。



他不会喜欢曾芹吧。



江渝觉得这个可能还是有的。



毕竟曾芹也单了那么久。



况且,这小子一看就特别缺爱,接触曾芹这样温柔的女人,肯定喜欢。



身后的敌意没有消减的趋势,似乎随着车辆的颠簸愈渐张狂。



江渝忍不住好笑,这敢情是把自己当情敌了。



凌焰觉得自己手真的废了。



这人会不会开车啊!



人模狗样的,曾教练看上他哪点了???



十分钟的路程救了凌焰,等车停在墅庭车库,曾芹拿了钥匙下车去开门,凌焰才抽回快要拗不回来的手。



“烟还我。”



江渝没回头看他,反手朝后向他伸来。



凌焰冷笑,当着人面把烟揣进兜里,“不还”。



江渝回头,看着人意味深长道:“你曾教练知道你这么无赖吗?撒谎精?”



火气蹭蹭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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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凌焰是如何动作的,江渝只觉得扑面气息guntang。



“关我屁事!”



“你给我嘴巴严实点,不然管你是曾教练谁,老子揍得你叫爸爸信不信?!”



凌焰一把揪住江渝领口,凶巴巴。



江渝微愕,不过转眼即恢复正常,不动声色道:“你曾教练在窗外看着你。”



头皮瞬间发麻。一股惊悚凉意从脚底窜起。



凌焰迅速撤手转头。



窗外什么都没有。



!!!



车门开合的声音。



耳边传来江渝一如既往的声音,带着难得的笑意:“叫谁爸爸呢?”



凌焰:忍不了。想打人。











第4章安非他酮



房子很久没有人住了,曾芹开门进去的时候,立马就闻到了一股梅雨季里特有的潮尘味。



当时江渝搬出去,家具都用布罩了起来,只是地板上积了不少灰,墙壁也有些暗沉。



江渝跟在后面进来,曾芹已经把客厅和厨房的窗户打开了,声音从主卧的房间传出来:“还需要收拾,味道太大了。”



“我来吧。”



江渝话没说完,凌焰就背着包一脸阴沉地走到他身边。



江渝没有看他,指了指客厅顶上蒙了一层灰的灯罩,“会擦吗?”



凌焰冷哼。



“去擦吧。”



未等凌焰做出合适的表情来反馈,江渝拉开沙发上罩着的白布,脱了外套搁上去,一边慢条斯理地挽袖口一边不客气安排:“其他几个房间都要擦。”



凌焰:......



曾芹把所有房间开窗通风之后,走到客厅就看到凌焰踩在矮几上,手里捏着块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抹布,朝后仰着脖子,拧巴着脸擦客厅灯罩。



江渝正在不远处整理揭下来的白布。



乍看其实是副挺和谐的画面



——如果忽略凌焰动作的僵硬、表情的忍耐。



“这是江老师布置的作业,还是凌焰同学自告奋勇要做的?”



曾芹忍不住笑道。



江渝待人冷清,就是对比较熟悉的朋友也不会提出什么要求,更别说麻烦第一次见面的人做什么了。



“我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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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焰梗着脖子硬邦邦道,“不关——江、老师、事”。



收拾好正准备拖地的江渝:......



不用这么博你曾教练好感吧。



也太幼稚了。



江渝好笑又觉得好玩。



他活这么大,第一次发现,原来二十郎当岁的小孩追起人来是这样的。



曾芹以为凌焰害羞,也知道毕竟不如自己家自在,便没有再问,只是说道:“你先住着,训练比赛照旧。你爸那里我也不劝你什么了,等你想通了,就回去和你爸好好谈谈——”



“我擦好了。”



凌焰漠然着脸下了矮几,端起水盆进了其余几个房间去擦。



曾芹皱眉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你别太cao心。”



江渝看着凌焰宽阔高挺背影,想了想找到一句话觉得挺合理:“现在的小孩都有点叛逆”。



还嚣张。



还撒谎。



还会威胁人。



曾芹摇摇头,过了会才低声道出原委。



“你不知道,他家很复杂。凌焰现在被他爸赶出来了——以前从没有过,都是他爸赶着来学校找他。凌焰拿冠军那次,他爸一口气赞助了游泳队五十万。但是他mama去世的好几年里,父子俩关系一直剑拔弩张......我后来听凌焰他爸说,他mama是自杀去世的,凌焰一直觉得是他爸爸的过错。”



“后来他爸要再娶,凌焰一直不同意,一把火烧了他小妈几十万的嫁妆——他爸差点气昏过去。”



江渝:......



转念又想,冲着车上那人的不可一世劲,干出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可能。



书房里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满地都堆满了大摞大摞的纸堆,同样一张白布覆盖了事。



这里的空气较客厅更为滞闷。



也许是纸张泛滥的原因,陈旧的墨水气息混合着纸浆潮湿的木质味道,在鼻尖挥之不去。



凌焰抬头看了眼灯罩,蹲下身拍那几摞,还挺结实。



抬脚刚踩上去,半边身子的重量还没交代,凌焰只觉得脚下细微的倾斜,接着嘎吱几声,在他后跳的下一秒,半径里的小半纸堆全倒了。



凌焰:......



索性不是什么厚重物件,倒地的声音哗啦啦,不是很响。



凌焰有些不耐,站原地盯着地上一片,脑子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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