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银色雷电划破长空,狂风肆虐,血光交加。
悬崖边上,一名瘦弱女子满身鲜血,奄奄一息,她虚弱的趴在冰冷石面上喘着粗气,漆黑的眸子充满了仇恨,狠狠瞪着眼前的一对锦衣男女。
就在刚才,这对狗男女杀死了她不满百日的孩子!
“苏颖,你未免也太过愚蠢了些,从一开始朕对你便是利用,你还傻傻的认为朕是真的喜欢你吗?幸好你有个当朝宰相女儿的身份,要不然,朕现在又怎会踏着你登上皇帝的宝座?”
男人声音十分好听,正如他的容貌那般吸引人,他温柔的面容看起来还是那么令人迷恋,但他眼底的嘲讽却丝毫不掩饰。
那是对地上女人深深的厌恶!
在他身边,搂着一个清丽俊俏的女子,只见她皱眉不满的娇嗔:“逸,跟她说这么多作甚,反正咱们已经搬到了宰相,如今你也已经大权在握,一手遮天,莫不是贪恋苏颖这贱人的美貌舍不得动手?”
纵然苏颖此刻很狼狈,可那罕见的绝美容貌依然令人妒忌!
宫柳儿厌恶的瞥了苏颖一眼,眼底的憎恨更甚。
南宫逸眉梢一挑,长臂紧搂着宫柳儿,低头轻笑,满目柔和,道:“就算她是天下第一美人又如何?在朕眼里,不及你半分,再者,一个没有丝毫价值的女人,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况且朕心里一直爱的是你,以往跟她欢好不过是为了今日的胜利罢了。”
听到面前男人略带嘲讽的话语,趴在地上的苏颖终于忍不住再一次流下了泪水。
她死死扣着地上泥土,五指关节惨白,“南宫逸你这个卑鄙小人!枉我对你一片痴心,没想到你既然如此对我!你利用我对你的感情一步步达到你的目的,你利用我的心夺取了我父亲的权利!本以为你已经足够的卑鄙无耻,可没想到,你竟连我不足百日的孩儿也狠心杀掉!他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你怎么下的了手……你……呜呜呜……”
话至此,苏颖已经泣不成声,想到那个被南宫逸和宫柳儿摔死的孩子,她心如刀绞,好后悔好后悔,恨不能将这对狗男女食之血肉!
看到这样痛苦的苏颖,宫柳儿心里别提多畅快了,她把头靠在南宫逸肩头,指着地上狼狈的女人,雪上加霜:“你不配生下逸的子嗣,所以那个孽种根本就不应该存活,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你现在不光死了儿子,就连你父母哥姐,在今天晌午之时,也已经被逸砍头了呢,呵呵呵,那个场面真的太壮观了,一百多人的头同时掉落,鲜血成河呢。”
仿佛回忆中那个场景多么有趣般,宫柳儿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而南宫逸一直用宠溺目光望着宫柳儿,丝毫不在意地上僵硬石化住的女子。
苏颖傻傻呆愣了约莫一分钟,忽然间仰首疯狂大笑起来,嗓音嘶哑,绝望至极:“哈哈哈……枉我活了两世,竟然连一个男人都看不透,因为我对你的信任,不但害死了我刚出世的孩子,更是害死了我的全家!哈哈哈——我活该!我真是活该啊——”
笑着笑着,她又哭了,又哭又笑的癫狂模样,看似疯魔了一般。
而面前那一对狗男女,自始至终都冷眼睨着她。
尤其是那个南宫逸,眼里心里始终都只有宫柳儿,她苏颖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弃之无用的工具罢了。
见此,苏颖的笑声慢慢的停下来,她双手并用,狼狈爬起,咬牙忍着身上鞭痕,抬眸看向了他们,声音意外的平静:“南宫逸,宫柳儿,我从未生过半点加害你们的心思,甚至想着这一辈子也不去争抢什么,可你们却总是要置我于死地,我不明白,你们的人性究竟哪里去了?被狗吃了吗?呵,果真连畜生都不如吗?!”
说完,她又轻轻笑了,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罢了,我再伤心难过也是咎由自取,当初只怪我自己瞎了眼,如今,你们害我家破人亡,是否满意了?”
宫柳儿眼中流露出的狠厉一闪而过,不易捉摸:“以前,你无论是容貌身份还是地位都是我不能相比的,那时我心里便不服气,你不过是投胎的好罢了,论起脑子我自是比你聪明,凭什么我要比你低上一等?就连我喜欢的男人也要被你霸占?不过我现在释然了,如今的你就像一只可怜卑微的蚂蚁,我捏死你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呢,我今天大发善心,只要你当着我和逸的面跪地求饶,磕一千个响头,我便放你一条贱命,甚至还会给你安排一个在地里刨食儿吃的庄稼汉做夫君,如此不是皆大欢喜?”
“当真?”
看着苏颖睁大眼睛天真的问自己,宫柳儿眼底越发不屑,轻哼一声:“呵呵,果然是贪生怕死呢。”
苏颖仿佛没听到她的嘲讽,木然站在那里,垂着头,低声的重复了一句:“你真会放过我,不是骗我?”
宫柳儿杏眼眨了眨,嫣然一笑,对着她伸手招了招:“那你还不赶快过来跪下磕头?”
瞧着苏颖毫不犹豫朝这边走来,宫柳儿满心都是嗤笑,越发的看不起她。
可是下一刻,宫柳儿脸上的鄙夷却突然僵住!
只见,苏颖原本木然的脸上凶光大放,带着刻骨决然扑了过来,疯了一般喊道:“去死!”
宫柳儿被她这幅骇人的样子吓得白了脸,紧忙往南宫逸怀里钻去,生怕被这个疯女人碰到:“逸,救我!”
眼看苏颖就要抓住宫柳儿的头发,电光火石之间,不等她靠近,南宫逸目光一厉,抬脚狠狠踹在了苏颖小腹上。
她闷哼一声,便整个人便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从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直到那个身影彻底消失眼前,宫柳儿这才松了口气,走到悬崖边上,叹气:“很可惜,下面是死亡黑森林,苏颖,就算你死了,魂魄也会永远被困在那里,永生永世你都奈何不了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