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二哥的麻烦……”他叹息着纠正她。
“也是你的,”她听言一笑,眼睛亮亮的、像是明白很多事,“军火……有人想用这个威胁你?”
“是谁?北京?直隶省?还是……外国人?”
“欧美几国眼下恐怕没有这样的心力,那就是日本?”
“他们想让你做什么?放弃我二哥?跟他们合作?”
他:“……”
男人意外的神情取悦了爱显摆的女人,逗得她笑得合不拢嘴,一边得意一边又说:“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不知道我很聪明么?——我还写过时评呢,赚过不少稿酬。”
这又是他不知道的事,眼中的意外之色更浓,追问她:“时评?发在报刊上的?”
“当然,”她的尾巴又翘起来了,“正正经经的,好多篇呢。”
他很感兴趣,一边被她惹人怜爱的样子勾得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角,一边又问:“是哪几篇?我拜读一下。”
她又咯咯地笑,总觉得“拜读”二字从一个二甲进士出身的男人口中说出来尤其有趣,她感觉自己是被疼爱的,于是又舒服地抖了抖尾巴尖儿。
“不行,”可她的口风却并未因此而松动,“不能告诉你。”
他又挑眉:“为什么?”
开玩笑,那当然不能告诉他啊——那时候他们都互不往来了,她却还是顶着“贾先生”的笔名给人打笔战、频频为当时正处在风口浪尖的他说话,倘若被他亲眼瞧见那该有多丢人?何况那时她刚入行不久,笔下的文字难免稚嫩青涩,他读过那么多书、保不齐会看不上她写的东西,到时万一挑剔她怎么办?
“就不告诉你,”她不讲道理地伸出小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许再问了。”
他笑了,由她遮着自己的眼睛,那在她来之前还极其低沉压抑的心情不知不觉就变得松弛明澈了,令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好吧,”他宠爱地顺着她说,“那我过几天再问。”
她被逗得开心极了,忍不住又搂着他的脖子亲吻他,他亦伸手牢牢地圈住了她的腰,唇齿纠缠间他们便是世上最情浓的爱侣,彼此都因对方的存在而感到无上的欢喜。
“……所以我明天还会见到你对不对?”
她在一吻过后微微喘着粗气问他,在他答话前又自己先无奈一笑,说:“你真把我的脾气都磨没了,见你一面总是这么难……”
他是愧疚的,听了她的话又轻轻在她甜蜜的唇上啄吻,想向她道歉:“清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