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木以为这样关系会一直维系到自己毕业,他会去另外一所学校读研,离他们两个人都远远的。
直到去年圣诞节,当天郑鹤扬有安排,便叮嘱徐一木一定要把自己买的礼物亲自交到罗启渊手上。
那几天罗启渊都没课,徐一木只好硬着头皮给他发了信息。罗启渊隔很久才回了一个地址,让徐一木送到他在学校附近的公寓。
圣诞节的白天,徐一木依旧待在实验室。快到约定时间,他从实验室出来,提着郑鹤扬的礼物,走进雪地里。雪落在他的帽子上、围巾上,又很快化掉。
等到罗启渊家门口,他把黑色羽绒服自带的帽子往后一推,露出一张白皙无暇的脸。
按了几下门铃,没人应。
给罗启渊发信息,没有回复。
公寓门口有一张长凳,徐一木把礼物袋子放到一边,坐到凳子上,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专业课本和笔记,看了眼时间,开始复习。
罗启渊回来时,徐一木再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快两个小时。
他站起来,把书放回包里,面无表情地把礼物袋递过去,“郑鹤扬的礼物。”
罗启渊靠在门边,脸色潮红,衬衣解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领带被扯得没了样子,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徐一木?”
徐一木的心底升起一股怒气,把礼物重重塞到罗启渊怀里,准备走人。
“等等,帮我开一下门。”
“我又不是你的仆……你怎么了?”
徐一木惊慌失措地看着罗启渊。
罗启渊怀中的礼物滑落掉到地上,本人也沿着门慢慢滑坐到地上。他尽力克制,但还是看得出很难受,说话竟带上了喘气声,“帮我开一下门。”
公寓是指纹锁,徐一木拉起罗启渊的手臂,扶着他的食指按在指纹识别屏上,将门打开。
“扶我进去。”
徐一木握住他的双手吃力地把他拉扯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鞋也没脱,直接扶着人往屋里走。
罗启渊比徐一木重一点,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鼻子里的热气一直缠绕在他的耳畔。
走到沙发边,徐一木就把人放到上面。
罗启渊平躺到长沙发上,伸出手背压着额头,脸红得不像话。
徐一木拉拉被弄乱的衣服,走到门口,发现礼物袋还落在外面,又提着放到沙发前面的茶几上,“郑鹤扬送你的圣诞节礼物。”
罗启渊毫无反应,呼吸声越来越重。
徐一木从没见过他这么反常的样子,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你什么情况,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你走吧。”
“那,圣诞快乐,再见。”
徐一木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重物落地的声音。
罗启渊整个人翻倒在地毯上。
徐一木跑过去看他的情况,将他身子翻正仰躺到地毯上,皱眉看他,“你到底怎么……”
他的视线落到罗启渊下面,表情变了又变,不敢置信地问:“你被下药了?”
谁这么胆大包天?
“嗯,所以,你不想惹事的话,就赶紧走。”
徐一木以前跟着郑鹤扬出去玩,听人说过这些药的厉害。
他站起来后,难得多嘴问了一句,“要不要帮你叫人来?”
“赶、紧、走!”
罗启渊的声音变得沙哑,忍耐变得越来越艰难。
他用超强的自制力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今天见了几位新朋友,离开时还好好的,开车的过程中慢慢开始察觉到不对。他想起离开时那个一直企图让他多待会儿的男孩,扯了扯领带,很快明白自己的处境。
等到家时,看到有一个白皙高挑的美人站在门口,他心中的欲望差点难以控制。
偏偏徐一木进屋后,还不停在他眼前转悠。
难道他不知道,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甚至是他身上淡得几近于无的气味,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吗?
徐一木终于要走了,罗启渊紧绷的神经刚要放松下来。
结果他又折返。
双肩包放到地上,徐一木把罗启渊从地毯上拉起来,让他平躺到柔软宽敞的沙发上。
做完后,他坐在沙发的边缘,靠近罗启渊腰腹的位置,白皙的脸上是使劲过多显出的红润。
他看着罗启渊眉头紧皱的难受模样,说:“我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这种药一旦吃下去,很难靠自己纾解。你家庭医生的电话是多少?”
罗启渊的神智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模糊,脸上泛着潮红,呼吸变得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