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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秦遇常的目光一刻不曾离开他,二楼的罗玉斋也是。很正式的谢幕,草台班子哪有什么幕帘,可齐袖装作有,认真的同台下的座儿们交代。然后,他才走下来,走到秦遇常面前,步伐宽迈坚定,不可言说的豪气。“少帅,这出如何,可能入您的耳?”抬手,秦遇常佻薄的抚摸着小戏子的脸。指尖划过寡淡的眼角眉梢:“唱得很好。”不知什么时候,罗玉斋悄然离席。木质楼梯迈出一双鸦青布鞋,黑色的暗纹缎袍上,泛着如同幼儿肌肤一样滑腻柔软的光。手里的帕子还是往常那条,鹅黄色的,紫蓝色的绣线交织成两簇浑圆满开的绣球花。很寻常的绣工,不见得多好,可罗玉斋贴身带着,时时把玩。商响见了他,又望向齐袖。然而齐袖垂着眼皮,谁也不看。“罗兄。”秦遇常坐在条凳上,没规矩的翘着二郎腿,点燃一支香烟,很轻慢的客套着。罗玉斋笑了笑,同拿着腰间别着柯尔特的军人虚以委蛇。“小山可还好。”“很好,来渝州的路上受了累,如今歇好了,隔几日要去凰鸣茶园贴演,届时还请罗兄捧场。”香烟灰蓝色的烟雾模糊了秦遇常的脸,同时也模糊了齐袖的视线。然而,罗玉斋是否注意到他已经不重要了。在呛人又慵懒的烟味中,秦遇常狎昵的揽着齐袖的腰,带他出了茶馆。接下来的几日,齐袖没有再来过。哑了嗓子的吴师哥没法登台,只能单薄的拉着胡琴。客人少了,田梳抱怨,可也担心着憨傻的小齐袖。后来,茶客们就开始传,小戏子得了秦少帅宠爱,饭同食,寝同榻,迎送都是净街戒严。有人问:“那原来得宠的陈小山呢?”“陈小山啊。”那人将尾音拖长,“失宠了,又开始抛头露脸的唱戏了。”凡人的心总在变,不过是一个戏子得宠了又失宠的故事。可商响却揪着一颗心。小狐狸走之前望向罗玉斋那一眼,实在太难忘。第三十三章缘六月十四,是陈小山在凰鸣茶园登场的日子。', '')('分卷阅读33 (第2/3页)
商响心头存着说不定能见到齐袖的侥幸,托狼王搞了张戏票。陈小山名气大,如今渝州又涌来大批下江人。里边有不少都是他过去的戏迷。凰鸣茶园跟码头上的小茶馆不一样,高档、堂皇,来往的都是有钱有身份的,自然重视格调。商响穿了件月白绸衫,额前的软发用摩丝梳上去,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疏淡的眉,再往下,细密的睫毛覆着一双漆黑眼珠。不像平时稀里糊涂的穿,好好收拾过后的老鼠精没有半点儿货郎小贩的样子,十足十是个养尊处优的年轻少爷。肖吟帮他整了整领子,指尖轻轻划过淡淡的眉,嘱咐他:“茶园人多,早些回来。”而后,忍不住将人搂进怀里,仔细亲过。唇被亲红了,闪着润泽的光,像朵掉落凡尘的海棠花。商响羞赧的推开他:“好了,现在小狐狸的事情要紧,等我办完了再回来跟你亲热。”肖吟不依,噙笑:“这算什么亲热,响响还不知道什么是亲热呢。”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取笑也是情趣,抬了细白的手锤他胸口,商响啐他不要脸。却被拉过手腕,吻了手指。戏在傍晚开场,宾客如云。从北方来渝的下江人,多是本就捧陈小山的票友。渝州当地来的,大都听闻陈小山的名头,买戏票长见识,为看人的多为看戏的少。大家都冲着陈小山,只有商响为了齐袖。陈小山还住秦公馆里,并未像传闻中那样失了宠。及至他出台时,秦少帅还越上台口,专为陈老板打帘儿,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捧他。齐袖是跟着秦遇常来的,坐在二楼的小包间里。人没瘦,穿得也登样,秦遇常好像没待他不好。罗玉斋也来了,盯着台上的贵妃,目光日痴如醉。浓墨重彩的扮相,陈小山美极了,还未开嗓,单凭亮相身段就足以叫人叹服。这个人,是天生的属于戏台的。当然,戏外的陈小山依旧吸引人,可远不如他在台上那样光芒万丈。举手投足,仿佛千年来最明亮的月色蟾光统统汇于贵妃的珠钗之上。空气中好似弥漫着贵妃杯中的曲香,戏台下的座儿们,仿佛也饮下满杯满盏的琼浆玉露。醉了。原本来看戏的看上了人,来看人的迷上了戏。<', '')('分卷阅读33 (第3/3页)
/br>这就是陈小山的本事,能叫听戏的也人戏不分。其实,也不是他们不分。而是若没了唱戏的人,这出戏便成不了这样。所以他们才捧他,真金白银,诚心实意的捧。头天开演,陈小山连唱四出儿,出出都是是硬戏,谢幕时掌声雷动,几个北方口音的戏迷变着法儿的叫好。寻了秦遇常去后台的间隙,商响一溜烟儿似的避过四个卫兵,溜进了齐袖的小包厢里。“响哥。”小狐狸见着他,又惊又喜,甜甜软软的笑了,拉住他的手直晃。“你怎么来了!”不客气的拍了一下小狐狸的脑门,商响陡然生出豪气干云:“你被凡人莫名其妙的抓走了,能不找吗,要是不明不白的被练了丹,都没人给你报仇。毕竟相识一场,你响哥向来很讲义气的。”齐袖说:“响哥你对我真好。”“看你也不像受了罪的样子,说说吧,你跟那个少帅是怎么回事。上回从秦公馆回来你就不对劲。”垂下眼帘,齐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又也许是羞赧。可怜巴巴的望着商响。“我跟他呀……”无可奈何的,齐袖讲了他和秦少帅的恩怨纠葛。刚能化形那会儿,小狐狸跟着一只雪狐亲戚去了东北,西南狐狸从没见过连天大雪,仗着皮毛厚实,使劲儿在雪地里撒欢儿。走着走着,他迷了路,在冰天雪地的茫茫荒原里,迷途的狐狸邂逅了重伤的少年。少年身上都是伤,鞭子抽的,白皮肤上没有一处好。他躺在雪地了动也不能动,可盯着小狐狸的眼睛锐利得像一只凶狠的鹰。“你是妖怪。”少年一眼就看穿了,他从小就能辨别这些。小狐狸不理他,反正又不认识,就放着他自生自灭吧。可是刚往前走了没几步,好心肠的狐狸还是放心不下,倒转回去,在雪地上留下两行弯曲的脚印。来到少年身边时,狐狸开口说了人话:“你还好吗?”少年冷冷的看他,牙关紧咬。“哎。”叹了口气,狐狸对凡人的倔强有点无奈,“你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