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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的白娘娘都敌不过,又何况只有三百年道行的宋心。蛇尾松开来,立时就被斩断。荒山枯败的草丛中,沾染了粘腻腥臭的血。重创之后的蛇妖面露痛楚,长剑削断了手臂,怀中的鼠妖也被道者夺了去。宋心不蠢,陡然明白他的对手是上界的仙,斩向自己的两剑分明是仙家功法。“你到底是谁?”分叉的蛇信尝到了血液的味道,源源不断自脏腑涌出。肖吟不答,可浑身杀意却收不住。蛇妖碰了响响!便要他受千刀万剐。手臂拥得更紧,像是要把商响受的委屈揉碎在怀中。可另一只执剑的手却记挂着杀戮,剑尖对准了狂笑的妖,剑锋冰凉。蛇妖知晓自己必死,可森冷的竖瞳还是时刻不离商响。像是饿极了,马上要连皮带毛吞了他。可怨毒的眼又含柔情,有种叫人不忍责怪的倾颓与苍凉。“阿随。”明明可以逃,蛇妖偏偏对着商响喊着这个名字,一遍一遍,叫不厌似的。此刻,商响才恍然发觉,这只杀戮累累的蛇妖不疯,他是死了。心死了。也就什么都不在乎了。无休止的杀,他像行尸走rou一样活。可灼人目光却很冒犯。蛇妖看着商响,心里却是阿随的模样。肖吟恼怒,独占的欲望倏而转为排山倒海的愤怒,第三剑便要刺出。响响是他的,哪能让旁人染指。气势汹汹的一剑停在蛇妖眉心,剑尖被一把折扇拨开。随即,折扇落地,那只忽然出现的苍白手掌,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道长且慢。”鬼魅一样出现的男人开口,语气冷得像是月色。偏生他生就一副和善笑面,像位儒雅书生。然而,他却是妖,白皮尖脸同宋心三两分像。跟在男人身后,夜色中走出一名青衫青年,轻喘着,行色匆匆。是田镯!商响蓦地惊喜。田镯也露出喜色,安安静静的笑。“在下萧行远。”男人拱手施礼,并不在意手背上鲜血淋漓,客气说道,“', '')('分卷阅读40 (第2/3页)
这孽障不便脏了道长的手,就让在下代劳,为蛇族清理门户。”冷眼扫过那张笑面,肖吟分毫不收剑势,像是他同宋心之间攒着水火不容的仇恨。“他伤了响响,我怎会轻易放过他。”心头一动,商响抬头看肖吟氤氲在月色里,凶神恶煞的脸。他这是在为自己出气呢,人前失仪也是因为自己。忍不住笑,商响伸手去牵他的衣袖。摇了摇,柔声道:“就让萧先生料理吧。”话一出,方才还不杀不休的剑瞬间垂下,化作紫色光芒消失在灰袍袖管中。“多谢道长。”言罢,萧行远也不拖拉,动手给了宋心一个痛快。然而,死亡了的蛇妖仍未闭上那双紧盯商响的眼,叫他唏嘘又胆寒。田镯拿出一方帕子包住萧行远的手。月光下,他沉默又温柔,可看着男人的眼神,始终有些畏怯。这半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商响好奇的想。可是肖吟揽着自己,手臂箍得太紧,没机会问,在人前这样亲密又有些羞。听说宋心的故事时,已经是两天过后。萧行远要同他们一道去渝州,路上打发时间时说的。宋心口中的阿随姓曲,是住在金堂县里一名修行的鼠妖。明明是妖,偏要修最难的天地道,青灯枯卷五百年,终于成为一名闲散地仙。许是命中的劫,曲随爱上了宋心。心甘情愿下嫁,却换不来宋心一睐。蛇妖性yin,宋心更是薄情贪色。今日与这个美艳女妖同寝共眠,明日又与那个清纯少年颠鸾倒凤。曲随姿色寻常,入不了他观花的眼。许是修惯了天地道,鼠妖有种旁人难懂的坚韧。愣是不离不弃守了宋心二百年,最后还为他受了一场天劫。曲随死了,宋心像是失了魂魄。可是悔悟比死别来得晚,追不上挫骨扬尘的天罚。入了仙籍的散仙无法进入轮回,去了归墟的曲随,任凭宋心碧落黄泉,也再不能寻到他。于是,宋心开始杀,妄图吸收别的妖怪的法力,想要去闯那有去无回的归墟。最终落得如今的结局。“归墟是什么地方?”商响好奇。萧行远说:“进了归墟的人,魂灵消解,再入世间,许是他人眼中的一滴泪,许是草木脚下的一粒沙。总之,做不成从前的自己。”
r>商响拍拍心口,暗自庆幸——还好他是只普通妖怪,死生轮回归地府管。回到渝州,日子依旧不改。没了作祟的蛇妖,天下更加太平。肖吟拥着商响,低头去吻他脖上的一圈乌青。那是蛇妖留在响响身上的痕迹。每念及此,肖吟便心绪翻涌。又嫉恨,又懊悔。是自己没保护好他。“还疼吗?”脖颈交缠着,肖吟轻声问。“疼啊,”商响坏心眼的逗他,“所以你要多亲一会儿。”细密的亲吻又落下,那圈如同蛇尾一般的乌青伤痕,被商响当做了两人间的小小情调。“你看我多聪明,早早准备了雄黄,要不然真被要那疯子弄死了。”对于那一夜,商响回味起来,到很是得意。肖吟想骂他,自己惶惑心疼,他竟这样高兴……可又舍不得,只能顺着他:“是啊,响响聪明。”怀中少年眉开眼笑,凑过柔软的唇,刚好印在他的唇上。“这是谢你的。”肖吟笑,伸手挠他。救命之恩,想用一个亲吻打发。他不依,又亲了回去。亲着亲着,床帏就被放下了。搭在床沿上那只细白的小胳膊,没一会儿也被抓了回去。轻轻抚着商响的脸,肖吟告诉他,要这样才算谢。第四十一章属萧行远来渝州的事很是轰动了一番。在妖界,他是蛇族左护法,蛇王之下,以他为尊。于凡人,他又是川西袍哥的大舵爷,地位显赫。而且,这人行事神秘,不论人界妖界,都流传着许多关于他的传说。现在,这位传奇正坐在码头茶馆二楼,悠闲喝茶。迎来送往的小茶馆拿不出多好的东西,盖碗里泡的是豫章今年的新茶。萧行远坐在窗口处的位置,也不看别人。一身黑色棉布长衫,看似无华,却是香云纱嵌的边。苍白细长的手指拿着青花茶碗,细细的品,举手投足绅士般儒雅,看不出半点能在西南地界呼风唤雨的锋芒。田梳和商响缩在帘子后面打量他,妖力高超的妖怪,皮囊也出众。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