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着桌子站在那儿,窗外的光落在肩头,“你说。”
孟妍折了一下信纸,“这是我妈妈给我的回信,三年前我哥去世,我妈深受打击,整日酗酒,精神出了问题,这个家里每一处都有我哥曾经生活的痕迹,最后她挑了个晴天离开,去了南方一个四季如春的城市,是去治病的,一年前就已经治好了,但她一直没有回来,像是越拖越不敢回来了。”
“除夕那天我问她,我问我妈妈什么时候回家,其实我不确定她回来好还是不好,会不会触景生情导致病又复发,但我想她了。”孟妍顿了下,看着他说,“我是不是,有点自私。”
她只是想妈妈了,类似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但如果她回来又变回原来那个郁郁寡欢糟糕的状态,孟妍宁愿不要这个团圆,只希望她在南方能看见海的城市,活的高兴就好。
她认认真真地说完这大段话,眼睛像是被水浸润过似的,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她看见许劲知点了下头,听见他干净清咧的嗓音说,“可以自私一点,有人站在你这边。”
……
开学一模,考场都是按照上次的成绩安排,当然她这种吊车尾的选手,自然安排在吊车尾的考场。
她和许劲知的考场,可谓是全楼最远的距离。
考试的时间总是很快,两天感觉还没做什么就考完了,第二天考试结束回班上自习。
许劲知到的早,坐在位置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看手机。
旁边学委在对答案,“物理最后那题答案是多少,我36.5,你多少?”
另一人说,“37。”
学委不死心地过来问他,“大神,你多少?”
刚才完整的对话许劲知多少都听见了,他抬了下头,“36.5。”
得到和大神一样的答案,学委郑重点了点头,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剩下答案为37的同学独自凌乱。
孟妍在旁边默默听着,她根本连那道题的第一小问都写不出来,更别说36.5还是37。
对她来说有点超纲了。
孟妍考完一切随缘,对答案什么的,随他去吧。
不知道是她想多了还是什么原因,总觉得许劲知今天很不在状态,第一节 自习刚开始不到五分钟,他拿着笔在题本上随便划了两笔,就趴下睡了。
孟妍起初写两道题,扭头看一眼,再写两道,再看一眼。
直到他肩膀均匀起伏,应该是睡着了,她才敢把自己桌上的书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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