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飞出去的太快，他们甚至都没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箭矢已经彻底在眼前消失。
“主公。”亲眼见证了这一幕的荀攸对曹操说道：“踏弩还真是可以对付吕布的空军，只要造出千余台，吕布空军一旦飞上天空，立刻向他们发射箭矢，必定会让他们损失惨重。”
“只要能把吕布的空军全都给灭了，别说千台踏弩，就算是万台又能怎样？”曹操当即表态，可以批量制造踏弩。
“主公要不要看看霹雳车？”郭嘉又问了一句。
见识了踏弩的威力，曹操当然也想看看霹雳车的威力怎样。
他对郭嘉说道：“还请奉孝下令，要兵士们操练霹雳车看一看！”
郭嘉又向几名等在霹雳车旁的曹军点了下头。
那几个曹军也纷纷站在霹雳车的旁边。
其中有两个人用力的扳开机簧，把霹雳车的弦给上起，另外两名士兵抬起摆放在一旁的巨石放上霹雳车的巨大勺子上。
巨石摆上那个巨大的勺子，其中一个士兵用力拉了旁边的拉手一下。
原本垂在霹雳车后面的巨大勺子猛的弹起，把巨石甩上了半空。
巨石翻转着飞上很高的地方，曹操等人仰脸望着，眼看它到了半空中失去劲力，又多向远处的地面。
“霹雳车不仅可以击落吕布的空军，还可以在攻城的时候派上用场。”郭嘉说道：“只要主公下令，霹雳车与踏弩各造一千台，攻打吕布应该不成问题。”
“传令。”得到郭嘉这句话，曹操哪还会有丝毫迟疑，他向一旁吩咐：“即刻寻找工匠，建造一千台霹雳车与一千台踏弩。”
命令下达，当即有人执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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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识了郭嘉设计的投石车和踏弩，曹操心满意足的返回许都。
返回的路上，他对郭嘉说道：“奉孝造出这两样杀器，我不信吕布还能有什么法子对付我们。”
“我也是琢磨了许久。”郭嘉回道：“其实踏弩和霹雳车，都可以从以往的文书中找到，只是大多数人不会留意它们罢了。”
“幸亏奉孝找到了这些文献，否则我们只能被吕布的空军压着打。”曹操说道：“等到踏弩和霹雳车建造出来，我倒要看看，他的空军还能把我们怎样。”
“以主公的能力，建造千台踏弩和千台霹雳车并不是难事。”郭嘉说道：“只是我担心等到全都造出来再讨伐吕布，其他几路人马已经无功而返。”
“奉孝的意思是……”曹操不太确定的问道。
“每样建造两百台，就足以应对吕布的空军。”郭嘉说道：“他们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可以发射箭矢阻击，等到他们接近，已经不知有多少人被击落。吕布的空军数量不是很多，两样杀器加起来，也是足够对付他了。”
“奉孝说的没错。”曹操点头：“就依着你的意思。”
众人回到许都，曹操才回宅子，刚进大门，一名曹军校尉就迎了上来：“启禀主公，才得到消息，袁绍派逢纪去了周瑜军中。”
听说袁绍派逢纪去了周瑜的军中，曹操冷冷一笑：“袁本初还真是蠢的可以，他把逢纪拍到周瑜军中，无非是想说服周瑜投降。可他哪会想到，孙策在吕布的军中，周瑜怎么可能投他？我看他这次不仅不能成事，反倒还会找去一身麻烦。”
简单分析了袁绍的做法有多愚蠢，曹操对校尉说道：“接着说下去，后来怎样？”
“逢纪没有见到周瑜，离开的时候还是花了二十斗金珠买通周瑜手下凌操，才得以返回。”校尉回道：“奇怪的是凌操在那以后，居然回了彭城。”
“奉孝认为是怎么回事？”曹操虽然是在向郭嘉询问，可他脸上却满是得意，显然已经有了猜测。
“我觉得根本不是凌操向逢纪讨要金珠，而是周瑜的谋划。”郭嘉说道：“从开始，周瑜就没想过要见逢纪，所以他去了军营始终没能与周瑜相见。去的时候容易，想要离开可没有那么简单。二十斗金珠换逢纪离开，应该是周瑜觉着讨要多了，袁本初不一定肯给。”
“奉孝看法和我相差不多。”曹操说道：“凌操突然去了彭城，无非是把金珠送去。要是消息早些传来，我也能安排人半道给截住，可惜了……”
咂吧了两下嘴，曹操说道：“可惜了二十斗金珠，就这么落到了吕布的手里。”
“袁本初真的给了二十斗金珠，对主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郭嘉说道：“他要是真想现在就去攻打周瑜，绝对不会给这么多金珠。袁本初应该也很清楚，即便他真的发兵渡河，周瑜也不一定会把逢纪给杀了。除非周瑜抵挡不住，才会在最后关头对逢纪不利。”
“逢纪对袁本初来说十分重要，我觉着他倒是有可能为此送出金珠。”曹操显然没想到这些，有些迟疑的说道：“奉孝会不会是把袁本初想的太过不堪了些？”
“主公认为我猜测的毫无道理？”郭嘉微微一笑：“逢纪十分重要却没有天下重要，袁本初所以愿意给出金珠，无非是他认为还没找到进攻的最佳时机。倘若他认为时机到了，又岂会在意区区逢纪？如此做法，不过是要收拢人心，让他手下众人知道，为了一个逢纪他肯付出如此代价。有了这次，此后他的手下也将会效死用命。”
看着郭嘉，曹操眉头皱了起来：“奉孝的意思是，袁本初近日不可能有所动作？”
“当然不可能。”郭嘉回道：“主公进攻砀山不成，先退回了许都，随后又下令让曹仁将军屯扎在寿春附近不要继续往前，对袁本初来说，这可是个不确定的讯号。他向来小心谨慎，又怎么可能冒着独立支撑的风险与吕布作战？”
听了郭嘉的分析，曹操眼睛微微眯了眯：“这么说袁本初是在等着我率军讨伐吕布，要是我没有成事，他也不会下令进攻延津？”
“倒也不用主公成事。”郭嘉回道：“只要主公能把吕布的空军击败，让他看到获胜的可能，他进攻延津的动作，或许会比主公击破砀山更快一些。”
“好一个擅长投机的袁本初。”曹操冷笑道：“算了，他既然有着这样的打算，我就让他看到是怎样击破吕布的。”
他向一旁的荀攸等人问道：“你们觉着建造出足够的霹雳车和踏弩，需要多少日子？”
“此事主公是否应该问一问工匠？”荀攸说道：“我们都不是工匠，也都不懂这些，主公问我们……”
“主公。”其他人不懂，郭嘉却对曹操说道：“投石车和踏弩都是我造出来，琢磨他们需要耗费的日子不少，可拼装起来一天已是足够。只要工匠人手足够，我觉得十多天完全可以凑齐所需的霹雳车和踏弩。”
“奉孝对这件事了解的比别人通透一些。”曹操说道：“我觉着还是交给奉孝比较稳妥。”
“既然主公把这件事交给我，我来筹措，不出十天，两百台霹雳车与两百台踏弩就可以随军出征。”郭嘉回道：“至于主公先前要的千台，让工匠们随后赶制，攻打吕布的同时，应该也可以置办出来。”
“凡是置办出来的霹雳车和踏弩，到时全都送上战场。”曹操吩咐道：“我倒是想要看看，吕布的空军在霹雳车和踏弩面前，还能起到什么作用。”
曹操做出了决断，众人纷纷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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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郭嘉料想的一样，袁绍到了黄河北岸，只是驻扎在那里与周瑜对峙，却根本没有进军的打算。
除了黄河岸边的袁军没有进军，他甚至还派出信使，传令要求袁谭、袁尚等人都暂缓行军，把大军驻扎在将要赶赴的战场，与前来迎战的徐州军对峙。
讨伐徐州是袁绍已经做出的决断。
他不会轻易改变，也没有想过要做任何改变。
可他也不想在曹操退走的情况下，还和吕布为敌。
五路大军，其中三路都是袁家派出。
吕布同样分兵五路前去拦截。
袁军和徐州军彼此对峙的时候，曹操再次从许都出发。
只不过这次他的军中，辎重要比上回多了不少。
跟在曹操大军后面的，还有一辆辆装着许多木头配件的马车。
这些零碎的配件码放在马车上，根本不可能看出它们能拼成什么。
率领大军，走在最前面，曹操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从他脸上的笑容，根本看不到上回兵败的迹象，就好像那一次的失败，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大军前行，走在前方的斥候不断的传回消息。
离砀山越来越近，传回的消息也越来越让曹操烦闷不已。
砀山以及周边各城池都被吕布夺下，徐州军沿线做了布防，无论从那个方向发起进攻，都不可能立刻突破防线，把吕布击退从而进入徐州。
得到这些消息，曹操向随同出征的郭嘉等人问道：“你们认为我该从哪里发起进攻？”
“主公上回是在砀山吃了大亏，这一回仍然往砀山去。”郭嘉说道：“吕布尝到了甜头，还是会把大军部署在山上，企图利用山势向我军发起半空中的袭击。”
“他要是真那样，我会让他后悔带着空军来这里。”随军带了足够的霹雳车和踏弩，曹操近乎膨胀的说了一句。
“主公说的没错。”郭嘉回道：“只要吕布敢用他的空军，我们就会要他后悔让空军前来送死。上回我们是吃亏在他的空军手中，同样的事情是不会再发生第二次，所以我认为可以沿着砀山一线进发，即使吕布抵抗顽强，以我军的实力，应该不会全无建树。”
曹操点头：“传令下去，大军继续向前推进，在砀山一线与吕布决战。”
率领大军，曹操沿着先前曾经被击败过一场的路线往砀山一带进军。
吕布的斥候也发现了他们的踪影。
很快就有斥候把消息送到吕布面前。
得到曹操大军将要来到砀山的消息，吕布做出的决定恰好和郭嘉猜测的一样。
他下令让将士们登上山坡，把所有的空军也都放到了山上，只等曹操领军来到。
山坡上，吕布眺望着曹操将要来到的方向。
站在他身旁的孙策说了句：“曹操才被击退没有多少日子，居然还敢再来，难不成他是上回被打的不疼？”
“上回我们还真没有把曹操打疼。”吕布说道：“他既然敢来，应该就是想到了应对我军的办法。只是我们还不清楚，他的办法究竟是什么。”
“管他什么办法，只要他来了，我们就上去厮杀好了。”孙策回道：“胜过他一场，难不成还胜不了第二场？”
吕布没有吭声。
虽然已经做好了布防，可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另一侧的赵云见他没有说话，也开口问道：“楚侯难道还有什么不放心？”
“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吕布问道：“曹操上回在这里吃过大亏，他也知道此处地形有利于我们。却偏偏还是率领大军往这边来，难道他是傻的？”
他这么一问，赵云和孙策相互看了一眼，俩人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出了疑惑。
吕布问的没错，曹操要是不傻，他应该不会选择这条路继续前行。
除非他已经有了应对空军的法子。
“楚侯，曹操会不会有了应对空军的法子？”孙策问了一句。
吕布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他紧锁眉头没有回应。
赵云却在一旁说道：“楚侯要是觉着不放心，等到曹操来了，我率领少部空军去试探一下。”
扭头看向他，吕布还真觉得是个办法。
少部分空军前去试探，他们也可以把油罐扔进曹军军营，同样可以在敌人的军营里点燃熊熊烈焰。
虽然点燃的火焰不可能像上回一样猛烈，也不可能把敌军的军营完全焚烧，至少也能给曹军带去不小的伤亡。
曹操要是不想因此蒙受损失，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把他用来对付空军的办法提早拿出来。
想到这里，吕布点头，对赵云说道：“子龙可以去，只是千万不要过于冒失，毕竟曹操军中猛将也是不少。发觉情势不对，即刻返回就好。”
“楚侯放心，我绝对不会给曹操擒住的机会就是。”赵云一口答应了。
吕布感觉到了曹操的举动不太对劲，却没能想明白他究竟在暗中部署了什么。
曹操此时也快要到达距吕布扎营山岗不远的地方。
还是那块营地，还是早先他曾吃过亏的地方。
这里的草木已被烧焦，地上黑黢黢一片，连棵活着的草叶都没有抽出芽儿。
曹操勒住马，郭嘉小声问道：“主公，要不要换个地方？”
“不。”曹操说道：“就在这里驻扎，只有在这里驻扎，我才能想到上回被吕布打到十分狼狈的情状。所谓知耻而后勇，只有驻扎在这里，我才能更多的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曹操决定就在这里驻扎，郭嘉当然不好再多说什么。
“传令下去。”曹操当即传令：“将士们就地驻扎，把所有霹雳车和踏弩全都装配齐全，然后用麻布盖上，不要让吕布和他的手下发现它们的存在。”
得到命令，曹军将士纷纷动作起来。
有些将士搭建着营帐，而有一些则在装配着随军带来的霹雳车和踏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