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上的傻叉已经睡熟了,微微侧着脸倒在一边,前所未有的倦容里,透着对她的毫无防备。
她从没见他这么累过。
她从没见他这么反常过。
难道、难道、难道他这几天忙的,是——
【说起来,你知道吗?圈子里那些包小男孩的贵族夫人,出手可是很宽绰的。】
薇薇安那曾状似不经意的提醒在安娜贝尔脑中清晰浮现:【一次就几千金币的也有……只要脸够好看,对她们胃口。当然,那些人不可能都是自愿出来做生意的,也存在某些不经意遭遇了胁迫……】
她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当时的安娜贝尔莫名其妙。
她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现在的安娜贝尔怒火中烧。
——不可能,不可能,这个混蛋和我保证过的,他说他没有经验,也不屑去——我得相信——才不会有那些——去他的相信!!
大小姐咬牙切齿地抓过法杖。
然后她回忆起自己看过的那个魔法,在对方脸上香水味最浓郁的地方,挥了挥法杖。
来吧,来吧,只是试试,试试而已,反正只是从那种无聊的女性杂志上看到的什么“肢体接触影像倒放”,如果什么都没发生,她可什么也看不见,至于这个魔法排在了什么“最有用的捉奸魔法排行榜”上,也是偶然,偶然……
魔法生效了。
一抹模模糊糊、不甚清晰的影子浮现在他脸上。
那是只手套,正在抚摸精灵的脸,指腹还暧昧地打着转。
安娜贝尔深吸一口气,瞪大眼睛,恨不得看清那只手套上用银线绣着的家徽——她当然知道这是双女人的手,可恶,这肯定还是双飘荡着香水味道的贵族太太的手——看本小姐不弄死——
万幸的是,那双手只是停在脸上抚摸,几分钟后就消失了。
这说明它和洛森超出礼节的肢体接触,仅止于此。
——可还有很多礼节性的肢体接触啊??
吻手礼,贴面礼,薇薇安说这些都是那些贵族太太揩油的——
安娜贝尔抓着法杖,浴缸里的水流声依旧缓缓碰撞。
她指间的依旧是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还没来得及用毛巾擦干。
可恶。
太可恶了。
如果让我知道这是谁……如果让我知道这是谁……
安娜贝尔咬牙切齿地瞪向睡着的精灵。
对方的睡脸倒是挺恬静无害的。
——等等。
如果是那么明目张胆的抚摸脸颊,这家伙完全可以拒绝!!
而且摸了几分钟啊?有几分钟吧?有几十分钟吧?起码摸了一小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