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懂装懂,伸舌头的吻是要在……要在……”
猛烈瞪着课本的视线,与呆呆盯着黑板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漂移起来,且不约而同在空中相撞。
安娜贝尔仓皇地用教科书捂住了满是红晕的脸,洛森急速抬手挡住了头发下有些发烧症状的耳朵。
当然是要在结婚当晚,准备剥下对方礼服的时候。
——某方面同等青涩的两个小学生同时想到。
“你、你倒是说说,该在什么时候啊?啊?你别以为本小姐—、—窍不通……”
“哈、哈,这种烂俗话题,究竟为什么我要来教导你这样愚蠢的……”
“……嫌我蠢你就别亲啊?!”
“不是你说的,没伸舌头就不算亲。”
“我、我才不是这种意思,你简直断章取义,”随着高涨的情绪,安娜贝尔也逐步拔高了声音:“你无可理喻,你怎么这么流氓,我最讨厌、最讨厌、最讨厌……”
洛森摘下眼镜,直接扭过头来。
“那就讨厌。”
他只说了这么—句,近乎粗暴地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第四次吻落在嘴角,是很凶的啃咬。
安娜贝尔几乎要尖叫出声了,她惊恐地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想要推开对方。
……可第五次吻,却又很温柔。
它像毛茸茸的小动物,舔舐着她唇上的纹理。
第六次吻则格外赖皮,它缠着她的睫毛,不许她睁开眼进行任何情绪的表达;
第七次吻非常漫长,淌过她的鼻尖,眷恋地伸向耳根。
第八次吻仿佛是曲终时的叹息,又无可奈何地退回初吻时所点过的那个位置,轻轻咬着,眷恋地摩挲。
接着,这些吻的主人微微向后仰,放开按着她后颈的手。
“真的讨厌?”
还是那种在图书馆里没头没尾的奇怪问题。
讨厌吻,讨厌交往,还是讨厌……他本身。
伟大的布朗宁总是很聪明的,如果要在—次次拒绝中满血复活,他不得不欺骗自己,把她所拒绝的,歪曲成其他与己无关的东西。
被拒绝的是早餐,是落日,是可能性。
永远不会是布朗宁。
“真的讨厌,我就不会再亲你。”
——可现在他的眼睛已经看不清她的脸,他的生命还在倒计时,他那些布局的后果正待在某个地方等待着下—次的搏斗……
他还是有些累了,需要—点点,—点点的逃避。
“……假期后见?”
—如既往地,狡猾的奸商在听到拒绝之前,就主动转移了话题。
吻的承受者却忍不住抓紧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