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森的脸颊被掐住了,他回过神来,对上一双有些浑浊的褐色眼眸。
斯威特嫡系才有那样透亮威严的琥珀色。
……可怎么哪个斯威特宣誓主权时都喜欢伸手一掐?
伊娃·斯威特像个小女孩那样甜蜜地说:“你没有在认真听我的告白。”
“我好喜欢你,我最喜欢你,听好了,小精灵,我是唯一一个会把眼光施舍给脏东西的斯威特,哪怕是你最脏的时候,依旧是我眼里最可爱的小精灵——所以,随便你怎么算计,但别去肖想你够不到的塔尖,嗯?”
哦。
“当然,夫人,我相信,我们此时有着共同的目标。”
出乎伊娃意料的是,洛森笑容满面地反握住了她的手。
“您明明是被家主请回来的长辈,却要被囚禁在私宅里——我不甘心一直应付愚蠢的小斯威特,也需要一个突破口。”
“就当是为了我们的过去,您愿意主动前往老宅,给我制造一个踏板吗?”
——然后成为下一个海伦娜,倒进你这气味难闻的破烂卧室,一辈子也别再张嘴说话,睁开眼睛。
洛森与伊娃对视了一会儿,保持着眼睛里赤裸裸的恶意。
伊娃打量了一会儿,终于松开眉头,满意收回视线。
——可那恶意,永远和“小斯威特”没有关系,就是直白针对她本人的恶意。
今天,不是过去。
我,绝不会在安娜贝尔眼里成为脏东西。
绝对,绝对……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安娜贝尔烦躁地睁开眼睛。
“吵死了,布朗宁,你在乱叫什……”
她猛然收住声。
所躺的地方不是柔软的床铺,身上穿的也不是马卡龙色的睡衣。
面具,晚礼服,丝绸手套,高跟鞋。
她坐在某个人声鼎沸的会场里。
坐在许许多多、戴着面具、穿着礼服的人中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