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宁法师迅速避开了这记飞扑,但同时也伸手扶住了这个摇摇晃晃的醉鬼。
摇摇晃晃的醉鬼直接贴在了他扶她的手臂上,贼心不死地试图继续起跳:“抱——抱——”
“你有脚。”
蜜糖哭宝宝张嘴就嗷:“哇——”
我就知道。
我不和醉鬼计较。
……按照“哪个意外失智另一个就要保持理智”的宿敌规矩,洛森不得不停止对前任的正确态度(远远避开),把这个假哭还干嗷没眼泪的愚蠢醉鬼单手抱起来,再把门关上。
因为门把手坏了,他直接上了封闭魔法体系里的魔锁,两三分钟才能念完的咒语,布朗宁法师几个无声的手势就飞速做好了。
现在的他今非昔比,曾经那个困住自己的高级炼金实验室,洛森现在单手就能解开。
……当然,现在的他也不会被几句暧昧不清的话轻易点炸,不会想不管不顾地破开实验室,更不会想冒着狂风暴雨一路跑到某个女孩的阳台下,期盼能稍稍见一眼她。
当时是真觉得,一眼就好。
可现在,他连一眼都不肯,也不能。
……现在的洛森承认捷克所说的全部有道理,他仅存的那点良知与对安娜贝尔的那点怜惜都在阻挠他那阴险卑鄙的计划——不管有多少前情提要,不管有多少历史背景,不管如何委婉暗示——撬别人墙角就是可耻的事,是精灵不屑于做的事。
然而,作为一个布朗宁,他无法忍受不去调查、追踪那个男人,他无法忍受不去抢夺——
自年幼时抢雅各的奶油,抱着碗宁愿掉进沼泽也不愿意把它交给赶来的长老时——
【不允许他人侵占我珍藏的东西】,这份坚持几乎成了洛森的本能。
他以此为荣,满以为这样一来,就再不会有人抢走他的宝贝了。
那宝贝可以是奶油,醋栗,可可豆,月亮。
也可以只是安娜贝尔·斯威特。
然而,就像现在他会在几十秒钟之内无声施展那个曾困住自己一夜的魔法,安娜贝尔也……
他们都在变化,他们都在成长。
洛森憎恨安娜贝尔的那份成长。
洛森憎恨安娜贝尔的那份变化。
也许一开始他就不该抱着什么幻想,去研究找寻她两年前的行动轨迹……如果他没有发现她曾做的那些……真该死……
怀里的蠢兔子又在挣扎了,看来她连几十秒的被忽视都忍不了。
……这个掉智程度,究竟是喝了多少罐红牛?
洛森烦躁,火大,还有些隐秘的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