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贝尔猛地扭身,往身后望去。
“哎?你是说最近上映的新电影吗?”
“哈哈哈,哈哈哈,不是我说,你妈妈实在是……”
“喂,老爹,我今晚就在外面和朋友吃炒饭……”
“泽奥西斯为什么快过年还不放假……”
——身后,熙熙攘攘的,节日的彩灯让一切都显得那么热闹。
……也空空荡荡的。
安娜贝尔伫立在原地,又往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
“嗯嗯,就是那部电影啊,我告诉你,那部特别……”
“什么人,你就知道说我妈妈,你家不也……”
“和朋友吃炒饭?可是家里的奶酪派已经……”
“我也想知道泽奥西斯为什么过年还不放假啊。害,垃圾学校,早点爆炸好了。”
……可直到她的双手冻僵。
直到有人不小心撞到她的肩膀,又在这嘈杂的人群中说“不好意思”——
信纸从她冻僵的手中飘落,安娜贝尔急急忙忙地蹲下身,去捡掉进雪堆中的纸。
洁白无瑕的雪,与吵闹欢乐的彩灯,共同照亮了信纸上潦草、模糊的最后一块。
【——吓了一跳吧!哈哈哈,我就说,我绝对会赶回来和你过平安夜的,这可不是什么掺了99%水分的大话,这是伟大布朗宁的承诺!】
【平安夜快乐!】
安娜贝尔冻僵的指尖,发起颤来。
平安夜,是三天前。
三天前,是联络喇叭彻底中止的时候。
……而那最后一个感叹号下方的点,是被拉长的、凝固的、漆黑的——
血。
第229章 总有些被解错的暗号需要重读(下)
安娜贝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回意识的。
……当她的耳朵停止嗡鸣,视野重新清晰时……
浑身上下,仿佛连身体中流淌的血液都被冻成了冰块,唯独胸口的位置散发着温热的暖意,提醒她,她的心脏还在正常运转……
等等。
心脏会有这么鲜明的暖意吗?
安娜贝尔动了动冻到泛青的手指,伸入大衣内袋。
是那枚幽绿色的石像。
正贴着她的胸口散发着怦怦跳动、足以驱散寒冷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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