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知道在座的几人应该都是有身份的人,她更知道那位被众人夸赞厨艺的年轻公子是醉月楼同时也是自己名义上的主人。
不管愿或者不愿,年轻公子所说的话将要左右自己的将来。
“诸位,醉月楼的琴师,琵琶师都是李兄从江南带回来,并且帮她们脱了籍的,非青楼女子那般,在醉月楼里她们只是捧场助兴而已,而非助乐调情,离了醉月楼她们都还是良人女子。
所以,诸位所想还要看这些姑娘本身的意思。而且这些姑娘算是醉月楼的招牌,诸位不会刚开业就要挖脚吧。”许宣笑着打趣道,然后迎着女子的美眸,示意让她继续。
许宣所说不假,醉月楼的琴师,琵琶女都是李恪从江南欢场带回来的,只不过依着许宣的意思,醉月楼开的是酒楼,而不是青楼,更不是妓院,所以这些女子都是清倌人,有些甚至是没接过客人的清白女子,而这些女子或多或少都有着不同的原因才入了青楼学些乐艺,若是没有李恪只怕以后也要走上风尘的那一条路。
李恪虽然也逛青楼,但是对于开青楼着实有些排斥,于是按照许宣的意思,替这些女子都赎了身,还脱了籍,可以说醉月楼的琴师,琵琶女除了自身职业会让人误会之外,实际上却是清清白白的自由身。
因为这些女子与醉月楼的关系不是从属而是雇佣,签的也不是卖身契而是类似于那个世界的劳务合同。
只是这些琴师,琵琶女本身却并不相信天底下会有这种好事,既帮赎身又帮脱籍,还能有安身立命之所
此时包厢中的女子也不相信,她明白所谓的劳务合同在眼前的这些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随时都可以付之一炬,更别说那位将她们由江南带到这里来的听说还是将军公子的大人物了。
但是好像那位厨艺很好的公子的确是把选择权交给了自己?
从许宣身上收回了目光,女子不再看向众人,继而琵琶声悠扬渐起。
白居易等人哈哈一笑,知道开业之时挖人墙脚的确不妥,而且他们也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之所以他们对于这些乐伎会感兴趣纯粹是出于对美好事物的渴望,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男人的占有欲,只是一旦拥有之后不久便又索然无味,所以他们才会家中妻妾成群,却仍旧流连于欢场。
“许公子所言甚是,既是清白女子便不能轻浮待之,当然更不能挖李三公子与许公子的墙脚,呵呵。”白居易笑道。
元稹亦点头,然后适时的将话题岔开道“对了,许公子,醉月楼的好菜是尝到了,然而外面盛传的烈酒咱们喝的可不像啊。”
“你们想喝的酒在这。”许宣将目光望向眼前的酒坛子道,“还没来得及恭喜白兄,元兄,杜兄齐齐得以入朝为官,这坛酒权当聊表心意了。”
杜牧眼珠子一转,笑道“许公子消息可真是灵通,可你这心意也未免太小了些。”
确实,对于喝惯了酒的他们哪一次不是一个人喝上几坛子,现在瞧许宣的样子竟然是让他们三个人只喝一坛,若不是见过许宣千杯不倒还稳如泰山的样子,杜牧怕是都要破口而出指着许宣质问是不是瞧不起他们的酒量了。
许宣笑着摇了摇头“非许某吝啬,此酒甚烈,适饮为妙。若是几位喝完这一坛无醉,大可将我醉月楼的酒搬尽,许某决不食言。”
白居易,元稹,杜牧皆相视一眼,都露出了不信的表情,自然是不信许宣手中的酒有他说的那么烈。
“许公子言之凿凿,切勿妄言啊,我等虽不说海量,酒场之中亦难逢敌手。”白居易道,接过许宣手中的酒,往各自的酒杯中斟满,然后举起酒杯望向元、杜二人,“来,元兄,杜兄,看看此酒是否真如许公子所说。”
元稹,杜牧也都举起酒杯,齐道“许公子,承蒙佳酿。”
许宣端起酒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号称酒场难逢敌手的白居易已然恍惚,元稹与杜牧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白居易说话都有些明显的停滞,道“这酒是好酒,就是劲有点大好酒。。好酒。”
元稹也有些迷糊道“许公子的酒,我服了多少人道千金难买意消愁,今日算是尝到了消愁的滋味还有美人在畔,妙音绕耳,嘿嘿快哉,快哉。”
许宣带来的这坛酒少说也有五十度,对于喝惯了十几度酒甚至是十度以下的文人来说,后劲一上来便只有倒头大醉的份,眼前三人仅喝了三杯便已醉意甚浓,这也都在许宣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