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已静,只有北宫晧的几名男助理不敢走,电话老板不接,或者不方便接,他们只能严阵以待,等待老板下班。
门终于开了,里面却黑黢黢的,助理们先是面面相觑,随之就见老板侧抱着一裹着他的黑风衣,头朝内而貌不得见的长发女人走了出来,很自觉地,几个人纷纷低头,鼻观眼眼观心,非礼莫视。
“锁好办公室,明天也不需要保洁,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老板这样说,迈着长腿消失在专用电梯里。
几人这才敢抬头,又一次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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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停车场,他先将人放好,为她戴好毡帽遮住面孔,又伸手拢了拢散开的衣领,其下隐约可见的都是刚才做爱时的痕迹。
也许太过了!可是,一年之期临近,她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没心没肺,但他呢?那是他的婚姻,终身的幸福!
“真只当我是哥哥?真是没良心!”胡乱猜想着,却咬紧了后槽牙,愤恨不平。
不止一次,之前也曾多次试探,她的反应都是回避。和他在一起,真的只是追求肉体快乐而已?那又何必是他,何必跳进这无底禁渊?
望着熟睡中的小人儿,无奈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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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他先是为她洗澡清洗,整个过程小家伙都是哼哼唧唧不愿意醒的慵懒模样,极致的性爱对她刺激很大,整个人都软绵绵的,甚至洗着洗着就睡了过去。
夜半她惶然自梦里惊醒,模糊的梦境,仿佛又是属于谁的奇怪记忆涌入了脑海里,她不安地坐起身,四下寻找熟悉的陪伴,却见卧室另一头,阳台折迭门大开着,迟醉的暖风吹起夏季夜空里飘散的白纱,她要找的人此时正坐在那里的边桌旁,摆着长腿,仰着头,颓废地一口一口吞云吐雾抽烟。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哥哥在家抽烟,只见他那弧度正好的下颌线仰起,勾勒出半张英挺的侧脸,烟火明灭,使得他的颜一会儿光明一会儿黑暗,如同本尊,半晴半阴,而她,其实更喜欢他暗的一面,如刚刚所经历的,那欲仙欲死的热望,不会是属于温柔哥哥的。
只有坏坏的,痞痞的,疯狂的,失控的他,才可以。
她下了床,悄声向他走近,那边坐着的人眼角却早已瞟见,只见他掐了烟,不自然的一声:“醒了?”
她低下头,这才懂得害臊,怯怯回:“嗯。”
“是哪里痛吗?”他问,眼神却依然落向远处,冷冷淡淡,并不看她。
小家伙狂摇头,嘴角却泄露一丝暧昧的笑来。
“过来!”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这才瞅了她一眼,示意。
乖乖走过去,坐上了哥哥结实的大腿,还勾住他的肩膀,整个人顺势依在他怀里。
“阿朦,我的婚期就在下个月。”平铺直叙说出,不带任何情绪。
怀里的小身体终于抖了抖。
“冷吗?”他故意问,黑眸有了星星点点的光度。
顶着一头乱发的小脑袋摇了摇。
“阿朦,你有想过我们之间吗?”他轻声问。
小脑袋又摇了摇。
“那……”他还想逼问,却听到怀里传来小猫般哭泣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大,很快就将他胸前的衣襟湿了一大片,只听那小家伙边哭边哽咽:“不就是中午说错了话吗?至于吗?大晚上的,说这恼人的话!”说完,还用小拳头泄愤地锤了锤。
他却暗自欣喜,原来,她是在乎他的!
“阿朦……”又唤。
只听一声闷哼,不情不愿般应着。
“我想过……”他说,片刻,郑重又加了一句:“这一年,我认真想过。”
小家伙安静了,哭泣声也没了。
“和我一起好吗?”这次他将缩在自己怀里当缩头乌龟的小家伙连根拔起,只盯着她哭成了个泪人的兔子眼,说:“和我一起去般若岛!”
她只是红着水灵灵的大眼望着他不语,没有问般若岛在哪里,也没有问为什么要去……
他的心头泛起一丝苦涩,一丝刺痛,原来她明明知道,甚至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去为他们争取,可她,却什么也没做。
这执念,终究变成了他一个人的而已。
谁想小家伙捧起了他的下颚,温柔地亲了亲,回答:“好的!哥哥,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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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阳光晴朗的日子,接他们的飞机是一架印有卍字符号的小型客机,内饰简朴,乘客,只有他们两人。
飞机飞了叁四个小时,在一片草甸开拓出的跑道上降落,而视线的前方,就是碧波荡漾的大海。
好像一个天堂度假岛,北宫朦心里想。
她其实对般若岛完全没有概念,唯一知道的是北宫阳此行目的,是来找他们的姑姑,而姑姑,也许可以再次劝说父亲,延迟或者取消他的婚约。
想到这,心里也是苦苦的酸涩,但她又能怎样?给他压力?不给他压力?反正都是错,于是只能过一天算一天。
接他们的是一个魁梧强壮的汉子,年纪看起来已经不轻,但是保养的不错,只是眼神始终带着些杀气。
他对北宫晧撇了撇嘴,不耐说:“小子,把你带到这里,我们之间两讫,别指望更多,明白?”
北宫晧爽朗笑起:“做为四大家族的继承人,视察一下家族领地,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四大家族和般若岛也早已经两讫了!”暴躁的语气,男人不耐般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一脸不爽地说:“你还是注意些,不要怪我没警告过你!岛,是你自己要来的!还有……”
他狠狠盯了一眼北宫晧身边揪着他衣服下摆,一脸紧张的拖油瓶,语气分外不善地说:“她!不在我们的交易之内!害了自己也就罢了,别连累自己的家人!”
说完,头也不回上了车,门关的乒乓作响。
北宫朦不解地望向自己哥哥,眼神有疑虑。
“不怕!他不敢的!走吧!”北宫晧笑笑,一脸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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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绿色的草甸中弯弯绕绕绕,顺着窄小的山路上行,很快就到达了一片空地。
男人先下车,对着草甸尽头,波光粼粼的海面那边,隐约显现的矮小建筑喊了一声:“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