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沈清越未来的研究生导师也在。
老实说,看着沈清越侃侃而谈他的毕业论文和大学经历,孟初感觉还挺奇妙的。至少在她离开的时候,沈清越还只能算是一个力争上游的学渣。可当初说要一起考的大学他考上了,她自己却没有。
归功于沈叔叔的魔鬼式训练,她去了更好的。
不过那时说的话真真假假,就连在一起的动机都不纯,注定有很多事情,就是不能兑现的。
到底还是年纪小。
孟初端起盛满啤酒的杯,一饮而尽,敬沈清越。
沈清越喝的白酒,是两个酒棍强行给他倒上的。看见孟初站起喝完了,顾不上嗓子喉间烧灼的疼,沈清越举起倒满白酒的小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开了这个头,后来任谁要喝,沈清越来者不拒。他看起来不像是被逼着喝酒的,反而有一醉方休的意思,越喝越起劲。中途孟初也有看不过去的时候,帮他挡了一次,更多的是,他一杯一杯的满上,又一杯一杯的喝完。
白酒耶。
不知酒过几巡,酒桌上的欢声笑语还在继续,孟初却突然注意到沈清越脸色灰青,意识涣散,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醉了。
孟初看他面色,着急起来,招呼着沈粼一起,把他驾到洗手间,一只手捏住下颌骨,另一只手的俩根手指伸进喉咙,感受到反胃的挤压感后迅速抽出,直接把他的脑袋推到马桶圈旁。
他吐的艰难,声音听起来像野狼的低嚎,即使孟初已经退了出去,心下也有些难受。
她还记得沈清越在她家门口抽烟的样子,很不熟练,但只能通过抽烟缓解某种焦虑,和现在一模一样。
很不熟练地喝酒,但他是真的想喝。
何妨何必,何其荣幸。
第二天,沈清越是在沈粼的房间醒来的,头疼欲裂。他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钟。
下午俩点,回上海的高铁。
还好还好。
昨天的一切在他眼前飞快略过,学校、导师、饭局、孟初…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带着强烈的不真实感。复试通过,他只是遵家嘱,来北京拜访导师而已,能和表叔牵上线他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了。他没想过导师是一个这样晓畅豁达的人,没想过这个远房表叔在北京高校圈的地位如此高,没想过自己会喝那么多酒,他更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孟初,还和她一起吃了俩顿饭。
正想着,孟初端进来一杯蜂蜜水,见他醒了,又去厨房给他下面去了。
沈清越拿着那杯水,在客厅里等,从他的角度,刚刚好能看见孟初在厨房里忙活的身影。
他幻想过无数次他和孟初结婚后的场景。有时候是她在厨房做饭,而他帮忙端盘洗锅,有时候是他做好了,孟初从背后拥抱他,给他一个吻。
孟初为谁学会了做饭,又为谁学会了照顾宿醉的人?
越往深处想,他越觉得头疼,七年的时间是一道巨大的鸿沟,不仅是时间空间,还有他们彼此,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