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医生警告过,他们说,长此以往,主人格会有被抹杀的危险。可是沈粼不知道孟初还愿不愿意回来,也不知
道孟初还愿不愿意成为她自己。甚至,在见证那么多的痛苦之后,他都不确认自己期望哪一种结果。
诚然,贾西贝无趣,也不懂任何情感,面对他和其他人,永远不咸不淡,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在乎。但她会永远
开心快乐,这就够了。他沈粼爱的人是谁,不重要。
尼采曾经发出诘问:我何苦要为做今天这个我而受苦受难?
既然她不愿意做,那就由她去吧。
此刻,沈粼以为孟初又发扬了浪漫主义情怀,调戏了刚来北京的小表弟,并且撩完就走,他自然得去说明一下。
可是孟初也走过来,对他说:“表哥,这是我初中时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初中时的朋友。“初中”这俩个字在沈粼的脑海里加大加粗,还带着救护车长鸣的声音,打出一个个惊叹号。
孟初很少提到这俩个字,但凡提到,就是崩溃边缘,这点他很清楚。可是面前的她看起来别无异样,只是有些,尴
尬。
沈清越捕捉到了俩个词。
“表哥”和“朋友”。
她倒是甩的干干净净。原来他的所有执念,只是换来一句“朋友”而已。沈清越曾想过无数次再见之后,孟初别有
所爱的情景,但将俩人的整个过去抹杀,是他没有想过的另一种残忍。
其实孟初并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说前男友,相当于告诉了沈清越她七年没有谈过恋爱,这很不孟初,她才不
要告诉他这个事实。况且,要是沈清越已经又谈了好几个呢。
三个人各怀鬼胎,一时场面竟然有些沉默,直到沈叔叔抹着嘴走出,僵局才被打破。
沈叔叔说下午带清越去见见他未来导师,晚上继续在这儿吃饭。
意识到沈清越要走了,孟初才想起来,她要告诉沈清越的那个真相,还没有说出口。
说出口,她就可以求得一个人的原谅,摆脱一点点负罪感,哪怕只是一点点。
她简直快乐的要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