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瞧见了浴室里,她那幅被他驯服了的场景……
以往他都会习以为常,而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很刺眼。
他想,是时候结束这煎熬的驯服游戏了。
他扶了她起来,这才陡然惊觉,他的苑苑已经瘦的不像话,身体残破到似乎随时都会烟消云散。明明……明明只有
小半年,只是驯服的手段而已,没这么严重的。
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被禁锢的他健健康康地活了那么久,而这个有着阳光的比地下室大了好多倍的别墅,能
相对自由活动的她怎么会这样脆弱。
他都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
心乱如麻之下,他开始补救。
他强作镇定的为她整理身体,心惊肉跳的自言自语,自我宽慰。
言语混乱,心里却越来越清楚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的确伤害了她,而许朝即使是个烂人,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伤害过她。
而且……很有可能,许朝还能在她面前伪装一辈子。
所以,她也许会永远觉得他是坏人,而许朝是完美爱人了……
惊惶无措,他用力地抱她吻她,忍不住进入她占有她,一分一毫都等不得。
脑子里根本不能再想其他的事。
然后……在他的索取后,她没了呼吸,心跳骤停。
他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断了,悲伤和高兴的情绪反复交织。
她死了,是被他害死的。
他是十恶不赦的刽子手。
可这代表他能和她在一起了,通过死亡的方式。
最终……是死亡成全他的心。
他拿起那把被她藏起来的,始终未刺向他的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本该高兴,可他却越来越难过。
切断经络多少应该会有些痛。
可他却不痛,一点也不。
这已经不是身体不敏感的问题了……
他真的是错的吗?
那她真的是痛的吗?
他紧闭双眼,灵魂接受拷问,一颗心像是沉在满是泥沼的深潭里,不停地往下陷落。
他无法睁开眼,无法做任何事。
他……无法面对宋苑。
即使许朝要带走她。
更加讽刺的是,宋苑离开的那一刻,他的痛觉忽然苏醒。
手腕割裂的伤口的疼痛是如此清晰,牵扯全身的神经。
他终于彻底明白……原来他真的是错的。
其他人怕痛没有错,错的是他。
她很痛,痛极了。
他……大错特错。
错无可恕。
仅存的那一丝追回她的心消失殆尽,他的世界再一次黯淡无光。
无法承受,他选择结束。
……最终还是遗憾的,没能结束。
她离开他的这些日子,他只敢像个小偷,偷得她半分消息。
而现在,他却当起了强盗。
明明知道她心知肚明,害怕恐惧,却仍旧无耻地贪婪着想采撷她的身体。
他必须停止。
吻过宋苑绷着的脚背,放开她纤细的脚腕。
邱安衍从床上下来,摸索着穿好衣服,哑声对床上闷不做声的宋苑说,“不是要出国吗?我只是来把你的身份证件
还给你,没别的意思,你不用害怕我抓你回去。”
宋苑没回应,似乎连呼吸声也无。
邱安衍走到门口站定,蠕动双唇,呐呐问一句,“你……你想我怎么死才高兴?”
依旧没得到回答。
邱安衍挠挠头,又说,“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