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谦本不屑理睬。但他仔细一瞧,对上她的视线,莫名觉得有一些……
嗯,眼熟。
他玩味地打量小七,从她的脸庞到她的身形,尤其是她此时被牢牢牵制,却随时磨爪的凶相。
近似于孤狼猛兽。
“小七,是吧?”严谦走近,手指极其轻佻地捏住她的下巴,笑道:“有点意思。你和云哲,还挺像的。”
但又远远不同。被送来的奴隶怎么会像云哲?严谦觉得自己傻了,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若是让云哲听到定要嘲讽他不可。
他又打量一遍说:“嗯,样貌。都不错。”
小七摆脱他的手指。没有再看他。
严谦松开手,给工作人员提点了底线之后离开。
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很微妙,但又隐藏在最深处难以察觉。严谦决定去不夜逛一圈,吹吹海风,喝一点白兰地。兴许还能看到尚可的调教演出,缘分若是到了还能遇上对眼缘的奴隶。
不夜的奴隶大都不是上品。能在前岛,被拿出来摆在明面上任人开价过夜的,其实和招待用的妓女没什么区别。也有一些犯下错误,不适合再被调教高价售卖的奴隶。
严谦对奴隶不挑,没有必须要求未被人使用过的洁癖。至于容貌,身材,声音,也没有特殊要求。只要没病,没坏,他都可以。
但他的条件也极其严苛,三年来手中没有私奴。
要求只有一个。对心意。
有人嘲笑过他,作为一个医生,竟然通过荷尔蒙冲动来做决定。
这是一处相对安静的舞台。严谦站在门外,从侍者手中接过一杯白兰地细细地品。
这酒不算高级,表演也是。
正中间是金发碧眼的火辣女人,胸前的乳环随着两名男子的抽插不断晃动。调教师特意加了重物,乳尖拉得极长,凌虐的画面里是她近乎高亢的满足声。
严谦默默移开视线。右侧的黑发女子被双手反剪高吊,穴里插满假阳具,胸前贴了电极片,几下电击棒下去,本该刺耳的惨烈尖叫只剩喑哑。脚底下有大滩的污浊,潮吹的爱液,眼泪,甚至是失禁后的尿液。
“这还真是欢愉至死。”严谦独自举杯,在玻璃杯中窥视各个富人们猎奇兴奋的表情。
他一饮而尽。却没有离开。
舞台上,小七接替了已经晕过去的女子。满身鞭痕,穴中有伤,被吊起时脚尖勉强撑在地面。严谦颇有兴致的看了一眼,这小姑娘,竟然还游刃有余地换了个姿势。
她吃痛间抬头,与严谦的视线碰触。
严谦只觉得被冷冰冰地剜了一下。下意识捏紧了酒杯。
“真是让人不爽。”
一把锋芒太利的冷兵器。若动,应是血花四溅,妖冶冷然。若静,应是园中落雪,月华相衬。
偏偏不应该这样,被钳在这儿,受苦,受伤。
偏偏想让人将其折断。
云哲调教时很少见血。严谦本以为他今日心疾发作,下手没了轻重。如今看来,她极其适合以血为妆,若是能让她落泪啼哭求饶更是惹人心痒。
“真是没意思。”严谦不由得摇头。他对于这种疼痛太多的调教没什么兴趣。
眼角余光落在舞台的角落。
不入流的多人表演。镣铐与男人,抽插与侵犯,一张漂亮的小脸全是泪看不太清。
只是没了什么味道。乖乖顺顺地努力配合,完全不懂得如何刺激客人们。严谦拦住路过的一名服务生问:“这节目太低俗,是调教师定下的轮奸惩罚吗?”
“不是。”服务生顿了几秒,没有任何同情道:“那是岛主的囚奴。没有特定的调教师,她每天都演六次。”
囚奴啊……严谦有些诧异地打量那个小姑娘。
瘦瘦巴巴,白得过分,此时眼眶哭得红红的,像是小白兔。就是娇养在笼子里,也会动不动死给主人看的那一类。
“她做了什么让岛主这么恨他?”严谦记得,就是试图杀害岛主,破坏他生意的人,也不过是填海喂鲨鱼而已。留下一条命如此羞辱,能是什么?
莫不成是哪天伺候岛主的时候把他命根子伤了?可这小姑娘看上去乖极了,就是把她嘴巴割开,拿刀架脖子逼她,也不敢咬一口。
和小七完全是反面。
“这我就不知道了。”服务生无比为难,“岛主下了死命令。我们见不到他,只是按规矩办事而已。”
……
小七从双人宿舍的简陋淋浴室里出来。唯一的床头柜上,有一碗热腾腾的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