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对玉佩严丝合缝地吻贴,十指相扣般默契。
伸出白玉一样柔弱无骨的手,王贞轻抬了车帘,车夫马上会意,退至一旁不再说话。
齐衍看着车主人不慌不忙地挑帘,先露出一双软底如意绣鞋。
烟霞色的缎地绣花百褶裙。
苏绣海棠锦衫。
一张让他恨之入骨的脸。
王贞笑意盈盈,齐衍强压怒气的神情说明他果然还记得自己,只怕这辈子也忘不掉。
王贞拖着曳地裙摆,仪态万千地下了车,走至他跟前,瞥了一眼齐衍袖口紧握的拳头,善意提醒道:“小心
啊,可别把自己掐出血来。”
仿佛为了验证她的话似的,齐衍指缝间凝出一颗血珠。
王贞轻轻笑,无言地说,你看我们多心有灵犀。
柳烟烟见车外这么久了毫无动静,心生好奇,探出半个圆圆的脑袋来看,齐衍背对着她,柳烟烟只能看到一个
美艳女人,衣衫华贵,神情雍容。
好……好美啊,她前世在皇宫里见过名动苏杭的容贵妃也不过只比眼前的女人多了份油然而生的贵气。
因为少了一点威严的贵气,眼前的女人便显得温柔可亲,婉约动人。
身段也极美,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
女人好像发现她了,柳烟烟喜欢美人,便露出微笑,以示讨好。
意料之外的,女人眼神凌厉起来,纤纤玉手遥遥指了一下她,柳烟烟后脊立即升起一阵寒意。她觉得自己想错
了,这个女人显然要比容贵妃气势威严得多。
齐衍却跨出一步挡在柳烟烟身前,阻隔了王贞狠厉的视线。
王贞心里恨意滋生,偏偏在齐衍面前她不愿显露,念头一转,微笑道:“这月末是你父亲的寿辰,你住过的东
厢房我一直让人清扫干净,只等你……”
齐衍觉得王贞有病,杀母之仇,切肤之痛,他一遍遍在心里数着,不断回想那些身临地狱的痛苦,自己折磨自
己,皆因王贞还活着。一想到这个恶毒的女人还活着,齐衍就觉得空气都因她的存在被污染得浑浊不堪。
况且她还面不改色,谈笑自若,齐衍仿佛被恶狗咬了一口,浑身难受。
他忍住想紧紧扼住王贞脖子的手,告诉自己此时不能冲动,否则全盘皆输。想到自己暗中筹谋多年的计划,齐
衍平静了些,打断她道:“不必了,齐府污秽,我不愿再回去,便在此恭祝你们夫妻二人早日暴毙。”
王贞扑哧一笑,她还以为齐衍这么些年能变化不少,却还是和以前一样,来来去去只有这几个辱骂人的词汇。
不过,王贞认真想了一下,暴毙比起滚来说确实算得上颇有进益。
几年未见,齐衍让她更喜欢了。
齐衍看着王贞不怒反笑的模样,学会了忍耐。
王贞知道一个办法让齐衍不能拒绝:“你母亲的骨灰,不想要回去吗?”果然,齐衍瞳孔骤缩,王贞又给他一
记重击:“还有你那茶庄,寻安女儿茶?犯下的欺君之罪就不怕我去告发?”
齐衍登时僵住了,这片刻松懈给了王贞靠近他的机会,她闭眼轻嗅,享受这咫尺间的温存,月光下,王贞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