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的敌队可不这么想,像是明显发现了柳烟烟这个漏洞,几次三番将球击向柳烟烟的位置。被一群来势
汹汹的敌员夹击的感觉可不怎么好,柳烟烟就算趴在马背上,也感觉到被人推来搡去,根本坐不稳。
“柳晏,小心啊!”柳烟烟听见宋璟大声提醒,正想转过去告诉他自己还能勉强应付,就忽然被一股力量掀翻
在地。
柳烟烟连尖叫都来不及,就头朝下栽进不怎么柔软的泥地里。
头好像磕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了,一阵阵发疼,柳烟烟都不敢伸手去摸。勉强坐起来,疼得她龇牙咧嘴。
不知道混乱间是谁将她推下来的,柳烟烟跪坐在地,被一匹匹高头大马围住,周遭吵闹得她耳膜刺疼。
宋璟连忙下马,见柳晏一副摔傻了的模样,便立刻去看她伤势,柳烟烟伏在他肩头,头疼欲裂。
宋璟知道她伤得不轻,仰头看着身前一个个端坐马上的昔日同窗,今日却面目冷硬,仿佛彼此是泾渭分明的宿
敌。
有人不屑道:“起来啊,不就摔了一下,谁玩击鞠不被摔下马几次?怎么就只有柳晏娇滴滴的碰也碰不得?”
宋璟有些发怒:“你们平日最多也不过是身上擦伤,柳兄这回头先落地,怎么能比?”
柳烟烟被他们吵得越发难受,额头上湿哒哒的,有液体顺着鬓角流到颈窝,染湿了白色的衣襟。她低头一看,
领口已被血染透,顿觉全身虚软,手臂无力地垂下去。
宋璟急了:“你们让开啊,柳晏伤势不轻,必须马上找大夫来。”
马上为首的一人道:“击鞠还没完呢,总得有个胜负吧。”
宋璟气到失语,柳晏这副模样,如何能再上马。
柳烟烟失了力气,伏在宋璟臂弯里,盯着近在咫尺的地面,眼神恍惚得失了焦距。
忽然一众骑马的人自动散开,柳烟烟感觉周围空气通畅了许多,眼前也出现了一双云纹缎靴,干净得很,忽然
在她面前站定了。
周围无人再喧哗了,宋璟也愣愣地看着来人。
裴、裴先生怎么也来了。
裴寂单膝跪地去探柳烟烟脉象,却没人敢大声挑衅了。柳烟烟感觉眼皮被人翻开,面前人冷淡得有些陌生。
脸色缓和了些,裴寂抱过靠在宋璟怀里的柳烟烟。宋璟不敢拒绝,更不敢问裴寂要把她带去哪里。
原本高坐于马上不可一世的学生们也纷纷下马,退至一旁。
对这个虽然年岁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先生,所有人都出奇地恭敬。
裴寂看了几眼带头的学生,一语未发,径直离开。
有人不甘心地喊了一声:“裴先生,输赢还没定呢。”
裴寂停住,双手仍稳稳地环抱住柳烟烟。只抬眼轻瞥说话那人,那人立刻畏缩,讷讷道:“还是先替柳贤弟寻
医要紧……”
宋璟无语,此时知道叫贤弟了,之前一口一个娘娘腔不知道是谁说的。
裴寂沉着脸,将原先落在柳烟烟身旁的木球抵在脚下,也看不清他是如何使力的,只运足一踢,球便划起一道
弧线直往对面球门去了,力道大得门柱都晃动不止。
宋璟目瞪口呆,从没见过一个讲经授课的先生显露出这么英姿勃发的一面。
转念一想,裴先生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