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褚瑜就越觉一阵后怕。
屋外突然传来的嘈杂让褚瑜回神,恰好,挽冬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姑娘,药煎好了。”
这一幕,让褚瑜有片刻的恍惚。
在梦里有过太多这样的场景。
她受了接二连三的打击,又不吃不喝好些日子,就此落下了病根,景时卿娶平妻后,她院子里的下人也就逐渐少了,煎药这种事全是挽冬一人在做。
直到她快要油尽灯枯时,挽冬说拿首饰去给她换药,可最后回来的,却只有一具惨不忍睹的尸身。
“姑娘您怎么哭了?”
额头贴上一只温热的手背,很快便撤了回去,褚瑜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落了泪。
“没有发热,姑娘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挽冬拧着眉头,忧心道。
褚瑜抿唇摇了摇头,“没有,就是眼睛有些涩。”
说罢,她不等挽冬再问,就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而后随口问了句,“外头怎这么吵?”
挽冬木讷的接过空空的药碗,神情有些呆滞。
姑娘竟然不排斥喝药了,以往每次都要劝上半天的。
褚瑜从挽冬诧异的神色中反应了过来,她挤了挤眉头,“好苦,有蜜饯吗?”
挽冬闻言这才回神,忙拿起早已备好的蜜饯递给褚瑜。
蜜饯入口,嘴里满是甜腻腻的味道。
褚瑜微微眯起眼,竟生出了一种满足感,好像...她许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在梦里能有汤药喝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蜜饯吃。
褚瑜睁开眼,眸子里有些茫然。
那明明是梦啊,她只是昏睡了三天而已,没有经历过那些的,可不知为何她总是将梦境与现实混淆。
许是刚醒来,还有些混沌吧。
“姑娘忘啦,明儿可是姑娘的及笄礼,所幸姑娘今儿醒了,不然夫人都要发帖子往后延期了。”挽冬见褚瑜面色如常了,才回了褚瑜刚刚的问话。
褚瑜神色一僵。
是了,明儿就是及笄礼!
“姑娘一醒夫人就着手准备了,眼下府里忙的不可开交,碧菡姐姐也去帮忙了,幸好一切都早有准备,虽然耽搁了几日,明儿却也能照常开宴。”
挽冬说到这,又急急道,“姑娘您先歇着,奴婢去把姑娘明儿穿的衣裙熏香。”
褚瑜靠在床榻上,看着丫鬟忙碌的身影久久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