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他在她的墓前长醉,虽然没有直接诉说他对她的情意,但那字字句句皆是深情。
她那时便想,他对她或许是存了那些心思的,不然他怎会去景府接她,怎会与她成阴婚,给她那样的体面,又怎么在她墓前长醉说出那些话。
而今日,她好像能确定了。
他如雷击般的心跳声,他帮她去查景时卿,还有那过于急切的解释,让她终于确定,他对她是有爱慕的。
而今知道他在藏拙,再联想到及笄礼那日的事,褚瑜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他既要掩藏锋芒,就该是低调行事,怎会愿意在及笄礼上为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甚至不惜伤了自己。
褚瑜轻轻抿起唇,眼底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知是因水池的热气,还是因其他,她的双颊逐渐起了一层异常的红晕。
她鬼使神差的看向她浸泡在水池里的右手,轻轻动了动指尖,她仿若还能感受到手掌下那团灼热。
前世今生,那是她第一次触碰那物事。
梦中她与景时卿是有过夫妻之实,但次数并不多,虽然那些场面都很模糊,但她好像能感觉到每次都很是规矩,她从未碰过那东西,而留给她最深刻的印象是疼痛。
褚瑜的脸颊逐渐的滚烫起来,她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不再去看那只手。
可她越想忽略那股灼热,就越觉得手掌下还覆着那东西。
“姑娘,可是水温太热?”
挽冬见褚瑜脸上红的吓人,连忙试了试水温问道。
褚瑜回过神,摇了摇头,“不热。”
“那姑娘脸上怎么红成那样?”
“可能因为热气,好了,起身吧。”褚瑜目光躲闪,语气略有些慌乱。
直到裹进软被里,褚瑜面上的红晕才有所消退。
她盯着纱帐眼里浮现一丝异光,心间生起了一个念头。
她先前其实也有过这个念头,只是那时她还不敢确定魏钰的心意,如今确定了,这个念头便愈来愈浓。
前世他们便是夫妻,只是那时阴阳两隔。
而如今他们都好好的活着,那么,他们能否再做一场夫妻。
书中常有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故事,而他为她做的已超过救命之恩。
他对她的恩与情,这一次,她想以身来还。
不论是因为恩,还是因为他在她墓前醉酒时的肺腑之言触动了她的心。
她都想活着时,做一回他的妻子。
好不容易消退的红晕又渐渐爬上了褚瑜的脸颊。
褚瑜感受到脸上的滚烫,飞快拉起软被盖住自己,颇有股掩耳盗铃的意思。
许久之后,褚瑜才慢慢拉开棉被,露出那张绯红娇嫩的容颜。
其实,她若嫁给他,便能保住他的世子之位,也能让那些在暗中害他的人有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