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战后,霍远洲又跟随着霍老将多次冲锋陷阵,每每都拿得头功,最后一战单枪匹马斩下敌军将领首级,让边关和平至今。
霍远洲自此名声大震。
但极少有人知道,霍远洲与魏钰,是同一个人。
霍远洲人狠话不多,手段凌厉且有勇有谋,而魏钰…纨绔嚣张,寻欢作乐,文不成武不就,还跟个话唠似的。
如此大相庭径的性子,当然不会有人将这两人联系到一起。
“论武,你确实有过人之处,但你如今不过也才十六,文学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出名堂的,我就不信你在打仗时还捧着书本!”
乔宴林沉默了半晌,还是不服气的恨恨道了句。
对于这个自幼结实的好友,乔宴林是既佩服又嫉妒。
这都是人,凭什么他魏钰就得天独厚,哪哪儿都万分出色。
而他…至今还没成为长安第一首富!
“你怎么知道不是呢?”
乔宴林,“什么?”
魏钰懒懒的看着红鸾桥上的人来人往,面色平静道,“作为霍远洲的每一刻,我都在学习,武也好,文也罢,从未落下过。”
魏钰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可霍远洲,从未停止过前进的脚步。
“记得闻峡谷那一战吗?”
乔宴林,“当然记得,那可是你扬名天下的一战。”
“我在爬陡峭时,还在背夫子留下的功课。”
乔宴林,“…你是人么!”
谁他么在那种关头还有精力背书的!
过了许久,魏钰才淡淡回了句,“魏钰是人,但霍远洲,可能不是。”
乔宴林一震,复杂的看着魏钰。
“母亲离世时,要我好好活着,自由自在的活着,不要像她一样,被拘束了半辈子。”
“可我知道,母亲内心很羡慕长安城的贵女,知书达礼,文采斐然,更准确的来说,她希望自己也是长安城端庄优雅的贵女,因为…父亲喜欢那样的女子。”
“母亲还在时,把我的功课看得极重,她一直希望我将来能考个状元。”
“作为母亲的儿子,我想完成母亲的执念,考个状元郎给她看看,同时,也遵循母亲的临终遗言,活的无忧无虑,自由自在。”魏钰,“可我身上还流着一半霍家的血液。”
“我想跟外公几位舅舅堂哥一样,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所以,我就让自己变成两个人,一个是为了完成母亲执念的魏钰,一个是不辜负霍家血脉的霍远洲。”
想要达到这样的平衡,作为霍远洲,就要付出很多很多,要比寻常人努力很多倍才可以。
所以过去这些年,除了作为魏钰在广陵耀武扬威,嚣张跋扈外,他没有浪费过一刻的时间。
乔宴林木纳的看着魏钰,好久才道,“果然,每一个看起来天赋异禀的人,背地里都付出了寻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