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钟璞仍然埋头洗手的时候，秦琰走进来，从背后握住她的双手，关掉水龙头。
“不要洗了，这是第五遍了。”他拿起挂在一边的小毛巾帮她擦干双手。
从镜子里看，秦琰的冷然，钟璞的温和，看起来如此贴合，俨然就是一对甜蜜速配的情侣。
他帮她撩开散落在眼睛前的头发，说道：“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秦琰。”钟璞盯着镜子里的他，说出憋在心里许久的实话，“你就是个混蛋。”
狭小的浴室里突然安静了。
水龙头里残留的水珠“啪嗒”一声，落在洗脸池里。
镜子里的她，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眼神却多了一丝倔强，而他，脸色变得森然。
难得的，他没有立刻抓住她，然后把她弄一顿再说，而是静静地看着镜子里她的表情。
“你继续说。”
钟璞恍然，她没想到今天的秦琰这么好说话。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可怜兮兮的模样，秦琰的态度又恶劣起来了：“说啊，我现在就给你机会大闹。”
她深吸了一口冷气，大胆地把心里话喊出来：“你说的话就是圣旨，我说的就是废话！”
话音刚落，她马上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表情。
秦琰脸色依旧淡然，瞳孔清明，仿佛说的人不是他似的。
“嗯，继续。”
她偷偷抬起头瞄了瞄他的表情，火山似乎没有爆发的预兆。
“我说分手你当作废话，刚才还拉着我……”她吐了一口浊气，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秦琰贴在她的脸颊上亲密磨蹭，嗓音透着水汽的缥缈：“除了分手，一切好商量。”
如果不分手，她就无法看清一切了。
“你不撩拨我，我就不会有反应，所以你刚才做的是承担应有的责任。”他说得理所当然，捏了捏她另一边的脸颊，嗯，瘦了。
要养回去才行。
钟璞觉得自己好冤枉，什么叫她撩拨他？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羞耻的话：“我已经当了大半个月的和尚了。”
“你不是还有五指姑娘……”她真的很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为什么要在这里和他讨论这些问题！
“有女朋友的人还要靠自己的五指姑娘？”秦琰很是不屑，双手覆着她的双手，肉肉的手感确实不错，“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谁让你说出去了？她觉得自己无法和他正常沟通。
“我们分手了，你可以去找别人。”她撇撇嘴，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里竟然在发酸。
她明明就没有吃柠檬。
他与她十指交缠，镜子里的两人像是缠绵的对象，又像是对峙的敌人。
“我说了，没有分手。”
她无语，对话回到原点。
秦琰看出她眼里的委屈，叹了口气。
“夏央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收到她的“礼物”的那一刻，秦琰真的有种把她掐死的冲动。
钟璞沉默，她本来就觉得夏央一定会把那件事告诉他的。
“那天那个美国男人又来找她，她就跟我回家，假装我和她同居的样子而已，没多久我把她送走了。”秦琰原本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她，怕她会胡思乱想，结果夏央的一根头发变成他们关系恶化的导火线。
偏偏还染成酒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