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那朱红的鼎鼎大名,心中顿生感叹。这位可是他义结金兰的真朋友呀,没有他就没有柳永后来的流芳百世,千古留名。他看出了柳永金玉般的禀赋,但需要加工,精雕细琢一番,柳永如同在温室里的花朵,成天生活在金马玉堂,灯红酒绿中,沉浸在胭脂水粉,醉生梦死里。他知道柳永的诗词需要在日晒雨淋,风霜如刀的戈壁中历练一番,否则将会颓废下去。要在战火中洗涤,要在硝烟中涅槃,要在刀与剑中升华。
是他的存在让柳永永垂不朽,是他的存在让柳永流芳百世,让柳永的文字永远在不被时光的长河所侵蚀,不被时光的风沙所吞没,永远刻在历史永恒的石壁之上,发出永不磨灭的光辉。
“世伯,快点上去吧,祝你好运。”柳公子兴高采烈的对着黑压压的人群说,转而和那位与之天荒地老的倩娘姑娘翩然离去,留下两抹倩丽的背影。
原来是位年岁已高的男人。姑娘们有些失望的叹气起来。原来他年纪很大,柳永都叫他伯父了,可是好像和历史不符呀,这人不可能这么大年纪呀?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头脑仔细搜寻了一番,马上就浮现出了历史课本的那张栩栩如生的肖像图——他的嘴角张牙舞爪的冒出两撇胡须,眼睑严重下垂,一位老态龙钟的小老头。不过教科书上的历史人物一贯如此,千人一面,也许这次是歪打正着,画对了吧。难道画画的人与历史人物有仇呀,一个个老气横秋,死气沉沉的样子,但这次恐怕还真是恰如其分。
“居然是柳公子世交的伯父,少说也有50岁吧。”那老迈之人肯定的说。
“是呀,就一老不正经,不回家陪娘子,跑这里来瞎搅和什么呀,生生把我的好机会给抢走了。”那刀脸之人不满的说。
“快看,有人上去了,不对呀,应该不是这个人吗,柳永子为什么自降身份,叫他世伯呢?真是搞不明白,真是匪夷所思呀?”中年之人纳闷不已。
姑娘们发出一阵惊叫之声,分明带有阵阵惊喜之意,而观众们也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原来这人终于粉墨登场了,一看才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少年,看起来比柳公子似乎还要小些,这情况究竟怎么回事?真是扑朔迷离呀。
“柳永的父亲与我交情甚好,所以这份友谊也顺延到柳公子身上。”这人真是少年老成呀,没有想到他的好朋友居然比他的20来岁。他不好意思的悄然一笑,众人的谜团迎刃而解。
我放眼看去,由于距离稍微有些遥远,看不真切,只是隐约觉得这位公子身量不高,估计这位北宋的知名人士读书十分刻苦,不过长期营养**,所以直接影响了身高,真是可惜,估摸一下,与小飞的身高不相上下吧。
小飞激动的说:“你不知道,我一看就他就有一种惺惺相惜,志同道合的感觉,居然和我半斤八两,真是难得呀,气味相投,这个人我看着特别顺眼,特别喜欢,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呀。”小飞赞不绝口的说。
“人家是北宋名士,好不好?哪能和你臭味相投,你怎么可以和他相提并论,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故意反唇相讥。
“哎呀,人家已经改邪归正,俗话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的前途不可限量,人家袁天罡还说我飞龙在天呢,你可不要忘了。”小飞自信满满,得意扬扬的说。
“快别说了,人家男嘉宾都款款信步走过来了,千万不要打扰他的发挥。”我赶紧激动万分的说。
“什么不要打扰嘉宾,我看是不耽误你看帅哥吧。”小飞知趣的说,一语中的。
我定睛一看,这位年轻的公子长得倒是斯斯文文,老老实实的样子,就是稍微有些消瘦单薄之感。书生气浓郁,可能是长期读书的缘故,仿佛有些近视,看人的时候不自觉的瞪大了双眼,仿佛要夺眶而出。要是有副民国时期那种大框眼镜就好了,不但解决了视力问题,而且学术哥标签和文艺范儿气质,彰显殆尽,可惜眼镜这个时代还没有横空出世。
大家先还一阵激动,细细一看就有些失望不已,主要是这前后对比真是太明显了。大家都后悔不迭,议论纷纷,窃窃私语,大意是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刚刚就选了玉树临风的柳公子呢,遗传基因好。千万不要以为后面的就是最好的之类的话语。所以还没有等他说话,那些五彩缤纷的团扇已经一大半落下去了。
小飞着急的说,“哎呀,大家为什么不选他呀,人家话都还没有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况且他长得也不错,这古代的女孩怎么和现代的一个样呀,都喜欢高个,唉,真是没得救了,我真是对你们失望之极呀。你看这人老老实实,浩然正气,多靠得住呀。”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哎呀,人家皇上不急,你太监急。对了。你为什么喜欢他呀,估计是惺惺相惜吧,”我哈哈大笑的说,“估计你们两个是同病相连吧,小时候营养不好,真是小时缺钙,长大却爱呀,”我嫣然一笑。
“哎呀,真是可惜,如果我是女的的话,我二话不说,就选定他了,他不要我,也要死皮赖脸的靠上去。你看,多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呀,你们这些女人真是没有眼光。”小飞惋惜的说。
“哎呀,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莞尔一笑。
“那我是小偷,按理说也算是坏了吧,可是怎么在现代社会,如此英俊潇洒,貌若潘安的我没有爱呀?”小飞嬉皮笑脸的纠正我的命题。
“我说了,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哟!”我故意说。“当然,宰相肚里好撑船,我心胸如同大海,任由你说什么,不起任何波澜。”他信誓旦旦的说。“其实还有下一句的,就是男人不高,女人不爱,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呢吧。”我笑得花枝乱颤,笑靥如花的说。
“估计是你胡编乱诌的,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小飞故意温发怒的说。
“快别说了,人家男嘉宾马上要张嘴,做自我介绍了,好好听着点,学着点人家一代名士风采的一丝半毫也好呀,”我笑嘻嘻的说。
“我叫——哈哈。”他自己忍俊不禁,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不好意思,这是本人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讲话,有点,有点紧张,各位利州的父老乡亲不要见怪,我先下去喝点水——”他又慌不择路,惊慌失措的找水去了,一路走一路撞翻了好几只蜡烛,大家为他的冒冒失失笑得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