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已经犒赏过了。”
“那不一样,公对公,私对私,总得尽份心。”林书阁笑道。
昨晚清点赃物,那姚大江藏了不少银钱,正好拿出一部分来犒赏三军,总不能让人家白来一趟。
谢谌嘴角透着一丝坏,见陆樾川眼观鼻鼻观心,悄声问道:“那我呢?我可有奖赏?”
林书阁面无表情,“没有,你就是干苦力的。”
“我听说只有卖给别人家才会又干苦力又没工钱,哥哥这是买我到林家了吗?”谢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
“卫仲宣,出去干活。”林书阁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好嘞,我走了哥哥,记得中午给我留饭。”谢谌心情愉悦,立刻闪人。
林书阁斜眼看到憋笑憋得不行的陆樾川,“要笑就笑吧。”
“大人,我什么都没听到。”陆樾川一手拿公文一手捏着笔道。
林书阁奇怪地看着他,惹来陆樾川一个眼神,“大人,为何这么看着我?”
“你不觉得有悖人伦,离经叛道吗?”
“这有什么?我自己不就是离经叛道之人,何况龙阳断袖,古已有之,何必大惊小怪?卫隧长少年英才,又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我一外人,何必置喙?”陆樾川理所当然道。
林书阁不知是感叹古人接受良好还是感叹陆樾川果真性格洒脱豁达,深深叹了口气,继续看卷宗。
“不过大人,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陆樾川实在上耐不住好奇心,刚刚见两人相处好似爱侣又看着不像,实在是抓心挠肝。
林书阁眯着眼睛看着他,“多干活,少操心这些事。”
“大人你这就不对了,有些事需要周围人提点一二,我看你也不像是经历过情爱之人,自然少了那份经验才会不知如何处理,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参详参详。”
参详参详?林书阁心中微动。
“我自是拿他当弟弟,可是又见他跟丢了魂一样,于心不忍。”他有些为难道。
“这样是说,你与他没说清楚?”
林书阁摇摇头,昨晚谢谌说完就跑了,今天本想与他谈一谈,不想被县中之事打断,根本没来得及说清楚。
“大人我问你,你对他当真没有一丝念头?只有兄弟之情?”
林书阁向后靠了靠,脑子闪过的皆是与谢谌的相处情景,他拉着手冲他撒娇的样子,兜着一衣襟梨和他笑的样子,最后定格在谢谌昨晚目光坚定说一辈子喜欢自己的样子,心神大震,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从前确实当谢谌是弟弟,昨夜彻夜未眠,他一直思考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可自己未经情爱,思来想去,一团乱麻。
“大人,若你真的不愿与他走那条路,有些事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不然越陷越深,苦的就不是一个人了。”陆樾川语重心长道。
林书阁点点头,尽力不去想这些,埋头看卷宗。
翌日。
清泉县衙一片肃穆,县衙大堂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些百姓,有人面带怒意,有人眉头紧皱,有人与旁边百姓窃窃私语。
林书阁身穿官服,端坐正中央,“各位,今日本官主审虎崖山匪盗祸害乡里,杀人劫财一案,带人犯上来。”
差役将一众人犯带了上来,厉声喝道:“跪下。”
孟虎被一番审问拷打,早就没什么抵抗之意,闻言立刻跪倒在地。
“堂下之人孟虎,为虎崖山三当家,曾带人抢劫过往商客,劫掠县中百姓,犯下数起大案,你可知罪?”
孟虎面如死灰,低声道:“我知罪。”
围观百姓中爆出一声怒喝,“你知罪?你还我阿父命来。”
“肃静。”林书阁说完同差役使了个眼色,差役拱了拱手,将刚刚大喊之人带上了公堂。
“你所说可是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