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爱卿,你可是醉了?”永元帝面带怒意道。
“醉了?陛下,当年老臣扶你坐上这帝位时,你可是对我恭敬有加不敢怠慢的,如今陛下长大了,却要对功臣下手,此等行为可真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丁岩何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来人,丁大司马醉了,送他回府。”永元帝忍着怒意道。
“我看谁敢动?”丁岩何将面前桌上杂物尽数扫下,酒杯跌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丁大司马这是要造反不成?”阮青昀冷淡道。
林书阁冷眼看着丁岩何演这一出,陡然间看到易池朝他猛使眼色,还悄悄指了指殿外守卫。
守卫?不好,丁家这么快就要动手?他连忙朝一中官招了招手,让他即刻去林府仆从,就说宫中有变。
突然,丁岩何直接将面前桌案掀翻,“陛下,既然陛下如此对待托孤之臣,一定是陛下周围佞臣的挑拨所致,臣今日便要清君侧,除掉陛下身边小人。”
他话音光落,身后便窜出来一大批士卒,手上刀剑闪着寒光,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保护陛下。”中官大吼一声,齐齐将永元帝护了起来。
尖叫声,喊叫声,厮杀声,慌乱中碰到桌案的声音响成一片,林书阁暗暗往永元帝那边走了几步。
所有人又惊又急,有人慌忙往外跑去,还未出殿门,就被环首刀抹了脖子,鲜血涌出了殿外,林书阁派出去准备报信的中官眼见这情景,吓得腿软脚软,跪在了地上。
“诸位,想活命的话得看你们表现了。”丁文博起身笑道。
“丁岩何,你这是谋反。”永元帝大怒道。
“谋反?陛下当了几日皇帝,便忘了当年怎么在掖庭苟延残喘的日子了,没有我,没有我丁家,安能有陛下今日?若你与先帝那般乖乖听话,我说不定会保你安享晚年,可你自亲政以来便处处和我夺权,你想大权独揽,还要问问我丁岩何同不同意,”丁岩何大声道,又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群臣,“都给我抓起来,谁敢轻举妄动,斩了便是。”
群臣噤若寒蝉,没想到丁岩何竟然真要做这乱臣贼子。
林书阁听着殿外的厮杀声,心中一慌,阿萱,阿萱还在云庆宫。
“林淮亭,你杀我亲子,今日我便要你为我儿偿命。”丁岩何厉声道。
云庆宫。
“林娘子,本宫可是听闻林大夫与林娘子出生西北,想必对这燕都的酒菜并不喜欢,特意找来的西北名酒,林娘子还不满饮此杯?”丁文吟挥手让宫女将一杯酒送到林萱面前。
阮夫人朝林萱摇了摇头,林萱垂眸道:“皇后殿下,臣女今日身子不适,不善饮酒,不过这酒既然是皇后殿下所赐,便容臣女将其带回家保存,以表臣女谢意。”
“你……”丁文吟怒气冲冲道,“本宫让你喝,你敢不喝?”
林萱立刻下跪道:“臣女绝无此意,只是臣女身子确实有碍,还往皇后殿□□谅。”
周围各家主母和贵女皆知皇后今日明显是要刁难林萱这才搞这一出,人家林娘子都说不善饮酒了,还要强逼人喝酒不成?
“看来皇后是要为兄长报仇,林大夫杀了丁家人,还处处与丁家作对,皇后岂能饶了林娘子。”
“可皇后此举不怕惹得陛下动怒吗?林大夫可是陛下身边重臣,极得陛下信任,我还听说林大夫出了名的护短,皇后今日动了人家妹妹,林大夫说不定要怎样呢。”
“殿下,林娘子年幼,不善饮酒,不如妾自罚三杯,还望殿下不要与她计较。”阮夫人说完,便有侍女为其满上三杯,她皆一饮而尽。
林萱感激地看了一眼阮夫人。
丁文吟红唇勾起,冷笑道:“阮夫人又来装贤良了,陛下总是说你淑贞大度,三杯酒算什么,不如你来代替她喝。”
阮夫人笑道:“皇后殿下说笑了,今日除夕夜宴,陛下在云福宫宴请群臣,这么好的日子,殿下还是……”
“闭嘴,本宫说话,哪来你这贱婢插话的份。”丁文吟突然变脸道。
阮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还是压下怒意笑道:“是妾的罪过。”
丁文吟最恨她这份模样,这贱人就靠着这幅装模作样迷得陛下昏头转向,阮家人也靠她的关系平步青云,天然与陛下站在一起,与她丁家作对,如今这贱人已经为陛下诞下麟儿,不过嘛,她唇边染上一丝冷意。
有侍女急匆匆走到丁文吟面前,与她耳语几句,丁文吟眸子现出喜色,朝侍女抬了抬下巴。
“啪啪。”丁文吟身边侍女鼓了几下掌,殿中突然出现一支带着兵器的士卒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