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辉变了脸色,“门外还有人?p”
“我刚才一直在门口等江江,江江你谈好了吗,我送你回去吧!”
江甚雪松了口气,见言辉满脸阴沉一副被坏了好事的模样,他赶忙挣开身,“我马上就出来了!”
言辉没有动作,目光死死地盯着江他。
露露又用力狠踹了一脚大门:“赶紧开门!”
“言先生,你把门打开,”江甚雪捡起地上开裂的手机,“刚才的事,可以当没发生过。”
门外露露震惊又愤怒,哭得稀里哗啦。她舍不得偶像所以在门口候着,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听见那种动静,她最崇拜敬仰的人居然能说出那种话……
苦等几秒后,门终于开了。
少年出来时衣服有些凌乱,面色苍白的可怕,看着没受什么伤害,露露吓得什么也顾不上了,拉着他就跑,一路跑一路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可怜江甚雪跑得气喘吁吁,“没事,我还好,没怎样。”
“呜呜呜呜……”
露露哭得更厉害了。
“都是我害的,要不是因为我……”
“我不怪你。”
还好露露没有哭太久,只是情绪低落至极,整个人跟木偶一样呆滞无神,江甚雪不放心地守着直到她家司机把人接走。
最后江甚雪看着屏幕碎成渣渣的手机,心想早知道应该换点现金出来的,今晚怕是回不去了。
街头人来人往,他走得漫无目的。
累了一屁.股坐在路边,江甚雪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偷偷溜出疗养院的时候,也是这样身无分文,什么都不懂,哪里也去不了。
他又累又饿,好像差点连命都丢了,自打那次后他就再也没有偷溜出去过。
少年无意识地攥紧了手心的颗粒,直到被棱角刺痛了神经。
那颗从袖扣上掰下来的宝石在路灯下熠熠生辉,江甚雪出神地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别扭,这东西太刺眼太扎手了。
“切。”他撇撇嘴,搞不懂从段柏云身上扯下这玩意儿有什么用,还没有从路边随手捡的石头圆润。
河水在月色里铺成粼粼一道,江甚雪靠着护栏往下望,顺势便想把这没用的破石头也扔下去。
不过在扔的前一秒他忽然意识到这宝石可以卖钱,于是他又收回了姿势。
“哎呀。”旁边有人松了口气,“小兄弟,这里夜景不错吧,看你在这呆好久了。”
中年大叔热情地拍拍地面,“坐嘛。”
“嗯,哦。”江甚雪慢慢地坐好。
大叔很健谈,亲切又热情地拉着他聊了许多,直到聊到感情方面,江甚雪才意识到这位大叔误会他失恋了,怕他想不开特地在一旁守着。
江甚雪不解,“我像是失恋的样子吗?”
应该更像流浪汉吧?
“唉,哪不像啦,垂头丧气地拿着那么大一颗钻石戒指看半天,又直愣愣往河里看,”大叔说起来都后怕,“你们这些小年轻啊。”
江甚雪:“这不是钻石戒指。”
“看你应该是和家里人闹别扭了,没事,散撒心想通了就回去嘛,”大叔摆摆手,起身离开了,“我也要回家喽,晚了老婆孩子要担心。”
江甚雪垂着脑袋,把手里的宝石当小石子在地面刻画,仿佛要把棱角都磨平般使劲儿划。
什么和家人闹别扭,父母离世多年,他早就没有家人了。他没有家,也没有人会为他担心。
他就算在外面待上一整夜也没有人在乎。
“滴——”
忽然一声长笛响起,刺眼的车灯光好巧不巧打在身上,江甚雪心情糟糕透了,他憋屈地起身走开,心想今天真是倒霉的一天。
然而还没走几步,忽然被拦腰凌空抱了起来,江甚雪吓了一跳,“谁?!”
“真长本事了,又乱跑。”男人暗哑的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落在臀.部的巴掌声。
冷不丁挨了几下,江甚雪脸蛋噌噌涨红发热——又气又羞,爸妈都没打过他屁股。
“段柏云,你有病啊!”
“是,我有病,不好好躺着休息大晚上的满大街找你。”
天知道他醒来得知少年又跑了的消息时有多么气愤,什么也顾不上就出来找人了。
“我真的是太惯着你了,连离家出走都做得出来。”段柏云掂了掂怀里轻飘飘的重量,本该落下去的巴掌生生停住,改托住少年的脑袋,“……没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