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在村里突然见到这么多学子,哪个村民不好奇?
杨杏爹被人喊了几声,“杏儿他爹,你们快出来,那帮人是不是来找你们的?我看村长把他们带往这边来了,你们快出来看看。”
真心过来帮忙的一位婶子左右两手各端着一碗菜,都来不及放桌上,赶忙先过来喊人,生怕杨家人怠慢了来人。
杨皓期他们出来一看,眼睛顿时瞪的老大。
昨儿,杨杏爹是真心实意喊许云帆过来吃席的,回到家后,他也知道,许云帆过来的可能不大。
人家只是杨皓期的夫子,自然没必要过来,来了,对许云帆来说,反而麻烦。
之所以喊许云帆来,倒不是杨家想多要份份子钱,而是许云帆帮了他们杨家,那就是他们的恩人,对他们来说,这关系必然不一般。
但这种席,许云帆肯定不能来吃白食的。
杨家人想到这一点,便也没抱任何期望,哪知,这会许云帆不仅来了,还带了十几个学子来。
“许夫子、叶辰、林子非……你们怎么来了?”杨皓期看看许云帆,又看其他同窗,眼眶泛着红,在村长挨家挨户喊人来帮忙时,他那种心酸苦涩无处发泄,只能憋着忍着,他知道,人家不来,无非是不想惹祸上身,村里人尚且如此,不过是同窗之情的其他人就更不用多说了。
可就是他认为亲近的人不愿来,关系疏远的却是不请自来了。
许云帆拍拍杨皓期的肩膀,扫了一眼其他看过来的村民,并未特意压低声音,“今日是你堂姐的席事,我们得空便过来了,你日后且安心读书,那刘家没了刘师爷,已不成气候,要是刘家人敢找你麻烦,你来找我,你夫子我虽然没有什么官职在身,但认识的人不少,对付刘家,也就是几句话的事。”
“是啊,我们都是同窗,之前你堂姐蒙冤一事,我等帮不了忙,毕竟我们对这些事不熟,但刘家敢欺负你们,你同我说,我让我爹弄得他们倾家荡产。”
“对,没有了刘师爷,区区一个刘家,想弄倒他也就我们几句话的事,你有我们这帮同窗,犯不着怕他。”
“嗯,其他同窗的话,也是我的话了,我叶家虽无人当官,但好歹也是一方首富,一个刘家罢了,只要我一句话,明儿他们刘家人就得露宿街头,我爹很厉害,想让谁破产,谁就得一个铜板赚不着,有我这样的同窗在,你们且放心吧。”
叶辰这番话,又又让许云帆仇富了一把。
他娘的,要是他还是当年那个许二少,这种天凉王破的霸道总裁语录,妥妥的应当是他说才对,现在……算了吧,好汉不提当年勇。
相对于许云帆的仇富,其他来吃席的村民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他们方才听到了什么?
什么清风书院的夫子,什么一方首富之子……不是,杨皓期一个寒门学子,在清风书院还能认识这种身份的同窗?
之前他们不是听人说,那些个学子,眼高于顶,哪怕是同个书院的,也有亲疏之分的吗?
简而言之,就是搞小团体。
他们都默认了,杨皓期在清风书院,就算认识什么人,对方应当也是同他一样家中清贫困苦,有钱人家的学子,谁屑得跟他们这种穷人玩呢,毕竟没有银子,玩都玩不到一块去,就是因为这么想,他们才不敢在杨家得罪刘家后同杨家走的太近,这会……着实让他们后悔不已。
这些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们听出来了,说白了,他们就是替杨皓期撑腰来了。
说实话,过来的很多姑娘、哥儿乍然见到这么多学子,再得知这些个学子家财万贯,当下是恨不得马上上去套个近乎。
可杨皓期会为他们做介绍吗?
也许之前会,现在这会就难说了。
同杨村长还有杨杏爹他们聊了一番后,觉得够了,许云帆才带领着学子们去交份子钱。
“哎,那不是大梨村小秦家的哥婿吗?”
村民中,有人认出了许云帆来。
但他并非因许云帆夫子的身份而认出人,而是他记得,这人是小秦家润哥儿的相公。
秦润的丑,那是十里八乡皆有所耳闻的事,得知大梨村的润哥儿捡回一个汉子后,因为好奇,这人才特意去看了眼。
原本小秦家那个哥婿名声没有这么大的,但架不住人家会挣钱啊!
看看如今说到大梨村秦氏人,哪个不羡慕?
听说秦氏的人跟着许云帆干,一天最少有二十个铜板,他们掰指头算过,一天二十个铜板,一个月就是六百个铜板,也就是半吊多的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