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润摇摇头,“不聊了,你跟我回去吧,这儿冷。”
“好。”许云帆站起身,丝毫看不出醉态,亦步亦趋跟在秦润身边,不忘跟其他人道别。
见秦润回去了,秦斐俞赶忙跟上。
小秦家距离晒谷场有段距离,许云帆走到一半,突然转过身,不太高兴的道:“谁啊,跟了老半天了,现在我们落单了,你这个跟屁虫可以出来了,想劫财还是想劫色就赶紧的吧,外头天气可冷了,我赶时间回去睡觉呢。”
秦斐俞:“……”
秦斐俞都哽了。
从心腹打听到的消息得知,许云帆这人很是过度自信,可他没想到会自信成这样。
还劫色呢,他是那种饥不择食的哥儿吗?
自己明明收敛好气息了,许云帆有这么厉害的吗?
会不会是他感觉到了什么,想炸自己?
秦斐俞按兵不动,许云帆撅起嘴,“还不出来?不出来我打你了。”
“怎么了?”秦润四周看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可许云帆蹲身捡起一块石头就扔。
一块石头朝着自己藏身的草丛击来,秦斐俞不得不闪身避开。
好家伙,许云帆这小子,喝醉了准头还这么准。
“咦?”
看到不得不出现的人,许云帆歪了下脑袋,指着秦斐俞,“你不是岳父大人吗?哎,不是,我忘了,你是将军大人才对,你怎么出现在这呢?润哥儿,我好像真的有点喝醉了。”
扶着许云帆的秦润看着站在路边不远处的人,四目相对间,怔愣了好一会,他收回视线,吸了口气,压下涌上心头的委屈,“嗯,你喝多了,我带你回去睡觉,走,我们回家了。”
许云帆不动,指向一动不敢动的秦斐俞,“那他呢?”
“他的事跟我们无关,咱们回家吧!”
“润哥儿~”眼见秦润要走,秦斐俞实在站不住了,几步跑了上去拦在秦润面前,一把将人紧紧的搂在怀里,带着泣不成声的哽咽,“润哥儿,我是小爹爹呀,你不记得小爹了吗?”
以前才高到他腰部的孩子,他当成心肝宝贝一样养了十年的孩子,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他缺席了孩子八年来的成长,让他一个孩子吃尽苦头,受尽流言蜚语的长大,每每想到这些,秦斐俞只觉得心疼的无法呼吸,漫天铺地的愧疚几欲把他溺毙,这股巨大的情绪在他胸膛里疯狂的叫嚣着,冲击着,他太疼了。
萧衡之恨他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如果当初回京他不要脸的闹上萧王府让秦润认祖归宗,也许秦润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头了。
可世事没有如果!!
再多的悔恨,自责都无法弥补秦润这些年受到的伤害,秦斐俞这一刻,除了有抱到孩子的不真实高,隐隐还有种害怕、恐惧。
他怕秦润怨他,更怕秦润不认他。
在京城时,他认了萧衡之,却没去找过他,这是为什么?
秦斐俞一想到这些,如今面对秦润的无动于衷的沉默,他站都站不住,他迫切的想听到秦润给他一个回应,他恳求一般的说:“润哥儿,你说说话!你应小爹一声好不好,小爹求你了!你不能不要小爹,也不能不认小爹,你不要我了,我怎么办?”
“是你不回来找我,是你先不要的我,”秦润被秦斐俞抱着,久违的怀抱,记忆中的那个熟悉的气息,都让他渴望了许久,他舍不得将人推开。
秦斐俞松开秦润,认真注视着他,“我不要你?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你是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也要坚持生下来的孩子,谁都可能不要你,唯独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