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徐致风头也不回,只举手摆动示意一下。
小梨村村口。
徐杏终于逮着了对她避而不见的徐致风,一见人,开口便是质问,“徐致风,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不愿意娶我?”对徐杏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认为徐致风傻了。
否则,他若不傻,脑子没进水,又怎么会拒绝自己?
她可都听说了,院试之后,徐致风并不打算参加八月份的乡试,如此,下一次下场,得等到三年后。
而且三年后,徐致风考不考得上还得另说呢。难不成他还想考上了迎娶那些高门大户人家的闺女?
“你少做那些白日梦了,你家这么穷,就算你考上举人了,那些小姐未必会看得上你,而且你娶了我,你在书院读书,我家还能帮衬你一二,这于你而言可是一举两得的事,你别不识好歹。”
徐杏这话,端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嫁给他,还是施舍他的。
徐致风快被气笑了,“我说不娶就是不娶,你爱怎么认为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也别那么恨嫁,整天堵我,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娶你,我还不如娶头母猪呢,母猪虽能吃,但至少安静,吃了就睡,乖的没边,娶你这个搅家精,我子孙三代都得受苦,你当我蠢?”
看徐杏一副没料到会被自己这般毫不怜香惜玉之情的狂怼,一张脸蛋是红了又青,青了又红,好不精彩,“废话不多说,大梨村的许夫子让我给你带句话,当年你羞辱他家夫郎一事,他问你可还记得,他给你两天时间,要是你不亲自登门道歉,他说了,会让你见识一下他的厉害,哦,看在以前你叫人打骂过我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大梨村的李婶,就因为说了他夫郎的坏话,这会年纪不大,已经缺了几颗牙了,你还没嫁人呢,要是缺了牙,估计以后骂人都得漏风,战斗力都得下降了。”
“什么骂人?我什么时候骂过那个丑哥儿了?”徐杏慌了,打死不认。
这都是两三年的事了,久的她都快不记得了,怎么许云帆会知道?
对了,肯定是秦润告的状。
他娘的,果然是丑人多作怪,一点儿鸡毛蒜皮的事,至于吗。
怎么会不至于呢。
当初她一句“随口无心”轻飘飘的一句话,秦润丢了多大的脸,饭都不敢吃饱,在徐杏家吃的最后一碗饭还是顶着其他人不屑的目光匆匆吃完的。
那时候,他的自尊,几乎被碾到了泥泞里,以至于去了蓝家,他怕丢脸,连饭都吃不饱。
徐致风冷笑道:“骂没骂过你心里门清,跟我说有个屁用,要是想不起来,我劝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想到许云帆如今的身份,徐杏是真的吓到了,顾不上同徐致风理论了,转身赶忙往家里跑。
当徐杏娘得知此事时,一张略显尖酸刻薄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不是,杏儿,当初你真骂过秦润?”
“娘,我没有骂,我只是实话实说,谁知道……”
李小花嫁到小梨村后,没少说秦润的坏话,两人,一个是童生妹妹,一个是村长的女儿,自觉身份地位不一般的两人便成了好友,徐杏同李小花那是臭味相投,没少说秦润的坏话。
那天徐家挖塘,一天十三个铜板,还包一顿饭,很多人都过来干活了,秦润自然也来了。
所谓的包一顿饭,不过是简简单单的糙米饭,还有水煮白菜,一道炒豆角。
其他汉子估计是累了,又或许是徐家准备的饭菜也就那样,因此吃的不香。
唯独正在长身体,又干了半天苦力活的秦润吃的喷香,徐杏提桶过来添饭时,发现秦润吃了两碗,还想再添饭,这才故意阴阳怪气说了几句难听话。
如今回想,徐杏都想不起自己当时说了什么了,可她记得,“娘,当时我还小,你跟爹还说我了,怎么这事他还不依不饶的?总不能他夫君有出息了就能随便欺负人吧。”
“这事你不用担心,当时我们都说过你了,要是许云帆斤斤计较,反而是他不占理,他如今有出息了,更是注重名声,你放心,他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
徐杏娘当年所谓的教训,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徐杏两句,大抵不过是说她不懂事。
当着那么多村民的面,徐杏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说过过于尖酸刻薄,于名声不好,徐杏娘才故意说了女儿几句,而不是真心觉得自家女儿做错了。